朋友nini生日了,加上簽書會(Dream Case)
所以辦了女僕派對
喜歡他們,或想認識他們的朋友,都可以踴躍參加喔!
以下是他們的活動文案↓

   *   *   *   *

2月28日 原本沒什麼事
沒想到 是nini的生日 與扮裝日

她與Kiefer成了服務生 沒有穿制服
在浦城街的Zabu裡 吹蠟燭

三小時稍縱即逝 如夢幻泡影
請把握時光流倒 沙漏不再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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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1.

在誠品翻閱了原研哉的無印良品(MUJI)記事,虛無以及地平線的概念,讓人在形而上的去標籤迷思中,建立了更上層的品牌形象。說穿了,他還是去品牌的品牌化,不管,我就是喜歡那要命得精準的質感。

2.

在路上遇到了跟在美女後面的拿著專業單眼相機的他,以為美女和他是同一掛,結果不是;還好我蒙口罩戴安全帽,並沒有想打招呼的意圖,只是暗地在心底想著,這麼多年不見了,他還是傻勁依舊,彷彿昨天才ㄎㄠ我一拳的他!

3.

拿出紙筆抄錄音樂專輯和歌手名,遭店員側目詢問,「請問你是....」。就這樣「請問你是」這四個字一直在我試聽音樂,看著小銀幕上播放的《花與愛麗絲》的同時,重複在我耳邊響著。聽音樂都無法專心,想像著這四個字也許可以拿來搭訕、拿來作文、排入日常生活常用語金氏紀錄等等....嗯!我在想什麼啊?此時只見銀幕上的花(hana)一直對著學長說:「還是好空虛!就是這樣才會覺得依然空虛啊!」

4.

歐巴桑的下午茶時光,在黑暗的電影院裡,佐光與鼾聲度過了。好一個愉快的下午,人生不過爾爾,我是打從心底致上最崇高的敬意著!

5.

電話那頭的你已經對我近來無法到教會而受到的重重阻撓感到詭異了。噢!胞弟解釋說因為我是重要的,所以撒旦與上帝都要搶我,這反而讓我虛榮了起來。「我是重要的」這是一種在乎與價值肯定的間接鼓勵嗎?這不是催眠而是事實吧!雖然我近日來並不覺得我帶給這世上有什麼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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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忘了禮拜一的光點永遠休館,才驚覺城市在禮拜一更顯得憂鬱。那種感覺,就像在誠品翻閱的《巴黎的憂鬱》般,頓時可以感受到,「人生不過是一行波特萊爾」這句話的奧秘。

情人節前晚的百貨公司,人潮並不多,也許一堆情侶們真的憂鬱死了吧!所以懶得出來挑選禮物。我在書店的角落翻閱設計書刊,而空間中正響起Maximilian Hecker的〈white〉這首歌,當然,歌手與歌名是詢問過店員才知道的,我立刻將它記在筆記本上,也許回家就可以馬上下載來聽。

回到聆聽音樂的那幾分鐘,那也是注意力從五顏六色的書刊中轉移到蒼鬱的氛圍裡的關鍵時刻。我永遠相信,看不見的永遠比看得見的真實,且更感人真摯。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向店員詢問了歌手與專輯名稱,然後在感動之餘,順便挑了三個禮物─玫瑰花萬用卡,幾米圖樣的空白CD,以及磁鐵小木夾卡片。

是存在著「想送禮物給妳」的驚喜計畫,所以下載了Maximilian Hecker的歌,將它們燒錄在買來的CD裡,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在睡前聽聽充滿磁性,富有安撫人心的歌曲,而或許這樣也會比較好眠。當然,CD的封套也是非常可愛,我想你一定會很喜歡,這也是絕無僅有最後一個了。

從大袋子裡翻出平日蒐集的海報、票根、DM,因為印表機無法列印,所以只好自己剪剪貼貼,在玫瑰花萬用卡的背後,貼出還像樣的形式,那時忽然覺得自己像小學生作勞作,不怎麼優美但勉強及格。

還用銀色的色卡剪了個心型貼在磁鐵小木夾卡片的正中央,附上平日搜括來的好吃的甜食,還有三片西洋的MP3音樂,還有當年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的票根,日期有點皺,但仍是非常清楚。

大公告成之後,自己非常的滿意,但....要寫些什麼呢?就這樣,「要寫些什麼?」的疑問,一直持續到隔天起床、上班、然後淋著雨下班、回家、躺臥在床上,直至十四日都過去了,我仍然不知道要寫些什麼....而房裡依然是播放著Maximilian Hecker的那首〈white〉。

空白一日在情人節這樣的度過,那個男孩選擇了在今天作為分手紀念日,而我在他身邊喊著「好酷!」的同時看著未送出的禮物,也跟著有些嘲諷的感傷起來。鎮日空白的感覺宛如卡片上久久未填入字句的留白一樣渾沌不明,而這些臨時起義的陽春手工禮物,似乎已難讓妳察覺到「背後看不見」的真摯心意。所以,我才不知道要寫些什麼的將他們統統帶回。

人在絕望的時候常常會給自己一線希望,所以暗地裡想著,若在零點之前接到電話,就將禮物送出。當然,年紀越大離作夢及夢想成真也越來越遠,可想而知禮物將永遠的放在我的房裡、心底。妳永遠看不到我為妳準備的卡背的鮮紅玫瑰,還有可能填上的美麗詩句,錯過機會就像我無法親臨「巴黎的憂鬱」般遺憾,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明天的光點將正常營業,而那勢必將不再是,空白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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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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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化為櫻花片片,便是我們重逢之時

文/藍川芥

 「以前在奈良都的八重櫻,今日在九重宮中盛開著,人心是如何呢?是很難知道的,只有故鄉的花依然飄著昔日的芬芳。淺灘的水流較快,所以被中間的石頭阻隔一分為二,但是終究還是會相會,就像我們的愛情雖然受到重重阻隔,他日還是會再相逢。」

 「愛情雖然受到重重阻隔,他日還是會再相逢」便是電影《春の雪》的中心命題,也是松枝清顯(妻夫木聰飾演),與綾倉伯爵家的掌上明珠聰子(竹內結子飾演)所營構出最濃烈,卻也是最悲壯的愛情。最後他們有重逢嗎?甚至在〈天人五衰〉(《豐饒之海》最後一卷)中,出家的聰子竟然說:「根本沒有這個人,清顯根本沒有存在過」,愛情曾經那樣濃烈,卻也最適合表現疏離。

 這部電影由知名導演行定勳(在世界中心呼喊愛情)監製,劇本取材自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的遺作《豐饒之海》中第一卷〈春之雪〉,可說反映了三島美學思想和全部創作的基本特色,把自我存在的思想,完全融入這部作品,體大思精,文思浩蕩。

 三島由紀夫在現實中,是個悲觀的浪漫主義者;但在另一個國度裡(心靈、夢中、死後的另一個世界),卻可能是個理型的浪漫派人類。《太陽與鐵》中的一段「血流出來,存在也被摧毀;這受打擊的感覺讓存在第一次受到承認,把「看見」和「存在」之間邏輯上間隔彌合了。而這就是死亡。」他認為死亡是他的宿命,也用消解自我的存在,諷刺了現代人的存在。

 電影《春の雪》也包含了悲壯浪漫美學的元素,取景的典雅華麗、運鏡的舒緩詩意,寧靜中蘊含著撼人張力,有夢日記、有白色花瓣飄落手心紅色鮮血,還有愛情的反覆、背逆、濃烈,以及殘忍。當聰子對著清顯說:「如果我消失了,你會怎麼樣?」的時候,我心中猶如被扎了一根針似的,不那麼痛,卻持續疼痛著。兩個卡片分為信物「字卡給你,圖卡給我」的舉動,曾是那麼熟悉;「你的愛情非常幼稚....現在已經來不及了」的聲音,還是會在夢中以列車之姿衝撞,然後呼嘯而過;「很想很像見你」的情緒,也曾承載著愛的花火,在漆黑的靈魂國度裡,燦爛蔓延著。

 看這部電影,我是非常不專心的,因為我正專心於別的想像,別的回憶,別的悲觀或樂觀的平行問話之中。我對自己的愛情檢視;對現實的可能與不可能、現實與殘酷作出打量;我將深厚的愛意從心中拿出來,置放在偌大的黑色空間中的椅子上,一同呼吸;也為莫名的即將到來的不安,找個可能的出口。你要了解到,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如果以前的我難以理解,那麼現在的我你鐵定更摸不著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我的愛更加的圓潤成熟,也許會到達一種,世人無法匹敵的狀態。我現在可以體會出一點〈假面的告白〉中「我把嘴唇覆蓋在她的唇上經過一秒鐘沒有任何快感。經過二秒鐘,還是沒有任何快感。經過三秒鐘....於是我一切都懂了。」的淒楚美感,於是只能暫且將自我放逐於「另一個世界」中去完整。不過我不可能選擇死亡,也不會悲觀,總是有方法找到出口,而這是我一直深信不疑的,也是對「以死亡警示世人」的三島的致意。

 《春の雪》的結局,聰子選擇出家,我認為她最參透愛,也選擇了唯一能在人間保有愛的方法;清顯結束了短短二十歲的生命,死時不忘將重逢的希望,寄託在紛飛的蝴蝶上,企盼雙宿雙飛於輪迴轉世中。他在「夢日記」中說到:「冬天的最後一場雪在我們身上融化時,感覺到我們的距離似乎變近了。冬天的雪,在春天化為片片櫻花,而這櫻花則是為了迎接下一場冬雪而綻放美麗。有天我們會在櫻花紛飛的瀑布下重逢,我想我們會得到應有的幸福。」電影在悲壯中帶點希望的結束,但我們都知道,三島在後章有他更悲壯的打算。

 德國詩人呂克特的一段話:「我曾經也有過那麼一張沙發,但是那時候我的腿一點也不酸,所以我走了;等我腿酸時,再回頭,那張沙發已經被別人搬走了。」愛情就是在錯過與不珍惜中得到疼痛而知道要愛,不過懂愛的時候往往都來不及了;這是我看《春の雪》的感受,也將三島的精神,將置放在漆黑空間的椅座上的愛的瞬間,將此段話獻給曾經親愛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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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斑駁的磚牆,靛藍色的門牌,六號的天堂國度,在四散安靜而祥和的氛圍。群山環繞的小村莊,是我記憶中孩提的故鄉,遠離塵囂復歸原始,那是人性的本能,在找尋失落以久,簡單而純淨的心靈。

 爺爺奶奶依舊硬朗,身子瘦了些,國語也因為我們的離開而變得聽不太懂,也不太會講了些。但是這些並不打緊,終究我只是因為想念他們,想念安靜,所以就算不發一語,我們也能相處得融洽;因為爺爺說過,上帝創造了宇宙,那是一種恩典,祂給了我們細膩的心如同韌毅的白色羽毛,那便是希望我們多用心去感受生活的一切光輝。

 無論煩憂,無論喜樂,那都勢必在完成安靜的來,安靜的走的這個人生歷程。人生的歷程應該要像首詩一樣,開始得波瀾壯闊,結束得悠遠飄邈,在屬世之城衝鋒陷陣後,仍能保有孑然的赤裸之身,在安靜的村莊安置自己的靈魂,那是再詩意不過,也是再美麗不過。

 漫步在村莊的小路間,在安靜街的安靜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安靜。我忽然想哼一首Corrinne May的〈Will You Remember Me〉,也想到了周杰倫的〈安靜〉。安靜是可以分享的,只是你不在身旁,而那個「你」是誰?是你,是你,也是你。是誰都無關緊要,請記得,安靜是可以分享的,因為安靜能醞釀出微甜的愛,所以我愛爺爺奶奶,愛你們,也愛你。

 下次,就來安靜街吧!也許,當我們靜靜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時,會發現,原來我們愛得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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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什麼都不做的上午,三天;什麼都不說的散步,兩天五個小時;什麼都不想的躺臥,四個夜晚;什麼都不含糊的聆聽,五張專輯。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過得特別冷清,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於我心底默默地),但屋外卻聽不到任何的煙火與鞭炮聲,只有窗外的雨一直下。

雨勢持續到隔天的中午,而後終於恢復南部應該有的好天氣,隨著天氣的放晴,家家戶戶來訪的客人的也多了起來,總算感覺到有點年節意味。不過我的行為與思想,並沒有因為放晴而活絡起來,也不是複雜或者煩惱,應該說很簡單,像被太陽晒得舒服,卻又因曬過頭而帶點想說愁的倦。

村莊的生活本來就很「簡單」,加上沒有電腦沒有網路,這幾天的生活除了打球、看電視、聽音樂之外,還是打球、看電視、聽音樂。也沒有發表新年新希望,也沒有參與同學會,也沒有主動的拜年,倒是想學《芙蓉花旅館》的傻女孩,來趟冒險出遊。

「為什麼一定要跟誰去?一個人難道不行嗎?」看似簡單的小村莊,那些人們還管得真多,更別說小村莊外的朋友了,他們實在很關心「這趟旅行和誰去?」我忽然想起《一瞬之光》裡面的一句話:「世界上的真理不會只有一個。」當然,我深信除了上帝之外(姑且將他歸為世界之外),世界的真理不會只有一個,所以只要我認為那樣做是對的,可以達到宛如真理那般珍貴的經驗,簡簡單單的一個人,難道不行嗎?

帶著輕便的行李,搭上南下的列車,一邊聴著CLUB8的〈we're simple minds〉,一邊翻閱母親送我的書籍。夕陽正緩緩西下,落日餘暉從大片的車窗映入。我將窗簾拉至一半,金黃的陽光也被我篩過了一半,從我的膝蓋、書的左半面,左胸,直直映射到左邊的臉龐。光影交疊的感覺很詩意,彷彿置身《燦爛時光》的西西里島,風都揚起我的秀髮了,下一站應該充滿了海的味道。

我是這般傾想,在家鄉的水稻田的籬笆外的草地上。海的顏色是藍的吧?再往南一點,世界應該會更詳和些?沒有音樂我真的會死喔?所謂真理不只一個,那怎麼斷定那是真理?會不會越來越和世人格格不入?我忽然想到《聖稜的星光》和《赴宴》裡在山上追尋「真理」的那群人。複雜的想,簡單而安然的生活,所以我開始要變成少數人當中的少數人,那就決定往南方前行吧!

一個人拿著相機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習慣了旁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你,也算是習慣開始挑戰大世界,並簡單安處於自己小世界的開始。旅行也不是需要什麼理由和戰利品的,況且這個簡單的念頭,早在我心中萌生幾百幾千,甚至幾萬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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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之一|Key Words

最近的思緒無法順利貫連,也可以說外界給的訊息太多,感受很多,但卻紛亂。記事本上滿滿的key Words,是為了幫助事件的回想,然後能重新將感受寫下來。實在太多了,已經像枝頭上層疊足以蔽日的樹葉,所以我必須在此消化一些。

之二|拔硬碟

好像是不按程序出招的賤招,以致於我這幾天作什麼都很不順。可以再度怪罪於天氣的詭譎陰霾,但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心不夠澄澈,摻雜著邪惡,所以都是自己亂了程序。公司的東西就是公司的,down了音樂燒不成片,硬是要的話,應該把自己比較好的燒錄器搬到公司去燒,怎麼還把人家的硬碟拔回來?我真的太意氣用事了(不過歌真的很好聽),只是在這告解,希望下次不這麼莽撞了。

之三|忠於自我

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入字義的陷阱裡面,像深植內心的某某主義,帶著你迎向美好,也扯你後腿將你帶入地獄。朋友問我的問題,大家也可以思考看看,自己會怎麼詮釋。忠於自我就和作自己一樣,然而作自己並非一意孤行,想怎樣就怎樣。自由意志的行使,仍是需要原則的支配(否則自由換來的便是死亡)。而這個原則不是社會的法律與道德,不是他人的經歷或長者的話,必須高於它們以及自由意志之上,由自己去體現世界、人生以及自己是什麼樣子?如何能最自在,忠於自我是為了追尋著永恆的什麼?有著良善美好的永恆的原則管理自己,才能真正的忠於自己。否則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把自己搞成最低俗的創意膺品。以上,我的小小發想。

之四|孩子氣

剛睡醒或是想睡的時候,會突然變很靜很靜(這是正常狀況),要不就是迴光返照的精神亢奮、胡言亂語。像喝醉酒一樣,那些話語有些是潛意識的外顯,充滿著孩子氣,但很多搞不好都是實話。很久沒注意到自己這種行為了,也許是這幾天精神渙散愛睡覺亂講話,經旁人一點,才驚覺自己這好笑又好氣的脾氣。不過,我還蠻喜歡這樣的,好像背後有股魔力推促一樣,會比較坦率;或者說,少了對人防衛的能力。這樣,還蠻真誠可愛的不是嗎?不過想睡如酣醉都是暫時,且某種程度上也是難熬。算了,偶一為之便好。

之五|眼中飄出一朵雲

輕飄飄地移入眼中時/有一朵笑起來像妳的向日葵/搬進了一百顆太陽....雙眼喝了一千個下午茶/沒有閉闔/它不錯過像妳淚痕的電影海報/也不放過氣質如妳的花瓣。憑靠/在第五班常撘的公車/的後視鏡上/讓輕掠風景/漾成萬千櫻花....那是我愛上妳的方式/卻也是我失去妳的方式....忘了闔眼鎖成封閉的故事/感動縫合不了妳的浮動/兩個遺忘構成了瞬間/悄悄地/我的眼中飄出一朵雲/順勢載走了一百瓶太陽雨/也搬入了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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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廣告信

那個秋末時節,你遞給了我舞團表演的廣告DM,我欣然的接下,並陪你同行。也許你知道,我有將一些有的沒的DM收集在大袋子的習慣;但你應該不知道,我還好好保留著當年你給我的廣告DM,像珍愛我們曾經有過的感情般疼惜,獨一無二。在開始之前,在結束之後,你又透過MAIL捎來了DM,字裡行間充滿了OL的熱情與幹勁,但老實說我卻感覺到萬分冰冷。也許只是誤寄,但下次還是小心,記得將我的名輕輕拿起,放在最安靜的位置。因為我不再陪你同行,也感覺不到獨一無二,不想成為沾染你微笑的萬眾之一,陌生的感覺等同於被徹底遺忘。

之七|新學友書店

那天,早晨的陽光篩過樹葉,落在露水凝結的紅磚道上;兩位身著黑色夾克,藍色牛仔褲,一白CONVERSE,一藍NIKE球鞋的男女,談笑著走進仁愛路圓環旁的新學友書店。爾後,每每經過那,就會在紅燈的時候,兩眼直愣的望著書店。那年,夕陽西下後的天有些涼,卻又殘留了一絲溫暖。我們因著研究所的提問作業,趕時間的進了新學友書店,靠在一起翻閱兩本書,一本書,或者根本離開了書的本題,而將話題移到了卡片、小禮品、還有對方的身上。書,讓我直覺想到《燦爛時光》的馬迪奧和美拉莉。因攝影與書邂逅,也因著攝影與書死亡。「你在捕捉什麼呢?捕捉人們靈魂內在的秘密嗎?」而後馬迪奧卻自己也抓不到自己的靈魂,所以選擇死亡;「你那麼愛書是因為可以隨時放下嗎?但人生卻不像書可以就此放下。」美拉莉最後拿著邂逅時為馬迪奧拍的照片參展,為他遺留了瞳孔深處,那驚鴻一瞥最真實的靈魂。所我想說什麼呢?沒什麼,只是想念那個書店裡,那短暫過往,曾經驚鴻一瞥最真實的靈魂。

之八|燦爛時光

彌補近三個禮拜沒看電影的空虛,於是選了義大利大導演馬可圖里歐喬達納(Marco Tullio Giordana)的《燦爛時光》(The Best of Youth)來看。長達六小時的電影,看得真的很滿足。緩拍的鏡頭運行著詩意般的長篇小說,光影纖細的補抓成就著美好的影段。《燦》片裡濃縮著《革命前夕的摩托車日記》+《藍色情挑》+《國王與皇后》+《變奏曲》的影子,生老病死,喜怒哀樂,期待與失望,鮮明與無奈等全都道盡,整片反應著義大利以及人們的歷史命運,而最大的宗旨除了探索人們深藏的秘密外,總是希望人人心中充滿著北極午夜太陽的美好希望。至於演員,飾演弟弟尼古拉的威尼斯影帝路奇洛卡西歐(Luigi Lo Cascio),神情還有演技像極了影帝梁朝偉,真的非常有味道,令男人的我都為之動容。(感想有空再寫)

之九|Who Can?

《燦爛時光》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橋段,就是馬迪奧與喬珍在小酒吧裡,聽著點唱機傳來浮士托尼利的〈Who Can〉,然後四眼對望的深情景象。誰能真正了解一個人?不論是自己或是對方?是正常人或是精神病患?這是一個難解的問題,卻也是一個永恆的,人們不斷追尋的問題。「每個人都是精神病患」會狂想,會在不同的角色崗位上,有著不同的臉孔與習性。只是,輕重程度不同。馬迪奧是內隱的精神分裂者,喬珍是外顯的精神分裂者,他們彼此不了解自己,但上帝卻要他們相遇、衝突,然後平和的從對方眼中認清自己。那已經是超乎言語能夠闡明,而僅僅只是完整於當下觸電般的四目對望,接著便又各自回到封閉的場域,長久分離。

王菲的〈Eyes on me〉唱出了望眼欲穿的情懷,片末尼古拉與美拉莉何嘗不是如此?因著對死者馬迪奧的思念,縱使不說一語,但是眼神的交錯、對望,卻也交織出了彼此的情愫。他們信仰的愛情,植基於信仰著馬迪奧深邃而純潔的靈魂,於是乎愛情的信仰不單單信仰彼此,而是必須跳脫至更上層的永恆法則。所以誰能告訴我,這樣難不難?那個人離我遠不遠?如果不說什麼話,眼神是否真能說明一切?如果真能說明一切,那我想我們的暗語一定會是:「我在你眼中察覺了我正在分裂,但也因為察覺到了分裂,於是我終於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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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十幾歲時,非常的熱情,不過,也非常的冷靜。 ──川上弘美

 我認識的作家很多,但是喜歡的卻不多;更正確一點的說,因為沒有時間大量閱讀,所以無法找出很多喜歡的作家。川上弘美是我喜歡的作家之一,初讀《溺》時,被她輕簡生動,又極具神秘慾望色彩的文字給吸引。字句構築出的畫面生動而流暢,然字裡行間又微微透露出一些人性的窘迫與殘酷現實。

 「因為,我是複製人。」一實開始說。
 不知該說是令人驚訝,還是荒謬可笑,總之這件事相當古怪,但一實卻 用極為普通的表情,說完了以上這些內容。我只能目瞪口呆的聽著。
 「可是,像這種事,告訴我這種剛認識的人,沒關係嗎?」一實再次點頭。
 「沒關係,因為,我對活著這種事已經無所謂了。」這大概就叫做青春 的蹉跎吧!一實說。

 昨天在附近的誠品閱讀了《Teen Age青春》,上面的字句就節錄自其中由川上弘美所寫的〈一實其人其事〉一篇當中。一實自稱「複製人」,由科學家爸爸採自母株加實(姐姐)屁股附近的優良基因複製完成,其後還有二實、三實等複製人妹妹的出現。

 看到這些文句時,真的讓我噗吃一笑,想說那真的是她們十幾歲時候的故事嗎?真的拿著爸爸的南方手槍去鄰近的牛圈搶救牛隻,哪怕是讓牠們短暫的呼吸到屬於自由的空氣都好?她們的青春交雜著懵懂、狂想、片斷、時而幹勁十足,時而抑鬱寡歡。那我們呢?我們十幾歲時是什麼模樣與想法?青春是本錢的說法,在那時候一定是比空氣還不如的屁話。

 我也這麼回溯著自己的青春時光,作過了哪些瘋狂的事?出過了哪些逗趣的紕漏?對人生充滿懷疑或者希望?對性也是充滿好奇的吧?雖然身邊沒有自稱複製人的朋友出現,但是自稱自己是天才以及常常在西門町與火星人碰面的倒有幾個。席慕蓉說:「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它的確是一本太倉促的書,卻也是一本最精采生動的書。

 川上弘美說:「十幾歲時,非常的熱情,不過,也非常的冷靜。」想像《藍色大門》的孟克柔以及張士豪是如此,《青春電幻物語》以及《花與愛麗絲》的主角們亦是;而到了二十幾歲快年邁三十時,我們心中的熱情消退,更顯得冷靜異常。踩著青春的尾巴紀錄青春的故事,玩故事接龍,筆劃雞同鴨講輸的來道血腥「真心話」伺候,對愛情不再存有太多浪漫,宗教信仰取代了夢幻加持的自信心。看世界像首詩的情懷少了許多,而現在的天空怎麼看都是灰色的,哪怕明明是艷陽高照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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