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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嘿!天燈應該先緊靠地面,讓裡面的氧氣燃盡,壓力變輕之後,才足以升空。」以上,是我唯一對天燈活動奉獻出的一句話,因為我以為他們都懂,就像我以為世上的很多道理,每個人應該都懂一樣;而事實並非如此,就我多年的觀察得知,許多人還是一樣半調子,而且很勇於開口。不像我只敢在紙上發言,然後理所當然的標下句逗。

「善寫日記之人,對白天的人事都是有所保留,有所戒心的。」我猜,寫得越多越頻繁越深入者,對於社會會更加格格不入,像忘了怎麼張嘴,或忘了怎麼將字句搬到腦部發音區域,然後順利發聲的自閉兒。所以,我漸漸失去了社交的能力,除了原先已熟識幾人之外,我幾乎懶得再多說檯面上資訊性、寒喧交際的話語,也懶得再認識人。或許,我現在最想談的是,心理層面的問題。

所以我放了天燈,但一個願望都沒寫;突然覺得寫在天燈上的願望,和在白天對人說的話一樣,都多了點冠冕堂皇的味道。還不如靜靜地看著天燈在黑暗中發光、冉冉上升,然後讓火炬扎實地溫暖冷卻的肌膚,冷卻的心房。

心房和天堂有些遙遠,心房和心房的路途柔腸寸斷,外在的世界是假面的天使,多年前的觀察得知,而我勢必還要繼續的奔波尋找....

石碇的山邊的朋友家,是當晚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那些年輕人真是活力十足,猶如光線與黑暗形成強烈對比般閃耀,而我是自動地站至黑暗這一方。

我發現他們的創意十足,活潑好動,靈魂的質地也非常健康,笑容燦爛到簡直令人想偷竊的地步。他們合力發想天燈的主題,盡情的彩繪並極力的參與,天燈上塗滿了紅的黃的藍的圖樣,還有許多許願的字句。而我,一個願望也沒有許,更別說在天燈上彩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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