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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前幾天在《青春紫羅蘭》與《愛轉身才開始》這兩部電影的抉擇當中,我選擇了後者。理由其實很簡單,因為想看一些比較正面,且能豁達人心的劇情;明明知道《青》片是一部揭露人性,會讓人心情不舒服的電影,所以我也不虐待自己、自討苦吃。

 果然這次判斷正確,《愛》片的內容雖屬小品,但是會得獎不是沒有原因的,曾經擔任過演員的亞諾‧維亞德自編自導,電影中所發生的部分情節其實也是導演的真實體驗。它不單單刻劃了愛情的甜蜜與酸楚,一些小細節的處理,一個愛慕的眼神,一個爭執的理由,或是一個不得不分開的不成熟想法,都這麼的貼近我們的眼球,像一個小小的魚勾,就這麼勾起了我們心海裡的深藏記憶。

 片中安端(Julien Boisselier飾)是一位喜劇演員,法國典型的瀟灑單身漢,對於愛情表面上毫不在乎,內心卻寂寞,並且渴望真愛的到來。他與女主角卡菈(Julie Gayet飾)在地鐵上邂逅,因為眼神的傳遞,互相有了好感,進而竄燒愛的火苗。就當戀情美好的展開時,老天卻開了這對戀人一個玩笑,他們在生活上有了些歧見,而且卡菈其實是位愛滋病帶原者。面對這些難題,安瑞選擇了離開,因為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正當煩惱縈繞心頭之虞,思念之情卻也不斷的接踵而來。「到底要活在回憶裡?或者和卡菈在地鐵重逢,再次來過?」這個念頭讓安瑞不知所措,於是他回到家鄉問了父親的意見。回程中,他在火車上讀了一小篇父親送給他的書(作者Rainer Maria Rilke,書名: Les Carnets de Malte Laurids Brigge)的一段話:

 要寫一個句子,
 你必須見識過城市、人與事,
 認識動物,明白鳥兒如何飛翔,
 花朵如何在早晨綻放;
 你必須回想起異地的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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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藍色大門》

文/藍川芥

 「我可以想像,一年、兩年、三年後,某個下午三點的陽光閃耀,你站在一扇藍色大門前,我向你揮揮手,而你也微笑向我......我閉上了眼睛,還是看不到我自己,但是我卻可以看見你。」

 灰濛濛的天空,冷冷的台北街頭,走出戲院,一個人,我完全可以體會劇中所言「整個夏天過去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做,但似乎也留下了什麼記憶一般。」時間都過了三年,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有這種感覺,整個青春的年代都過去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做,但似乎真的也留下了什麼般。現實的愛情,或者說「長大後的愛情」已經不似初戀般青澀而單純,不像那小品電影般能在失衡狀態中找到最適切的和平,而或許我們少了偌大的操場可以吶喊,少了那份純真可以展露笑顏,少了在一扇門外探視另一個自己的行為。

 我們的世界,真的就如孟克柔對張士豪所說的,「世界並不是如你想像的一般,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公平。」或許主角們的對話是站在「同性/異性」戀的角度上來闡述這句話,但是我們的世界本是如此,不論是在愛情、友情、學業、事業、社會、文化上,我與你的身體有著許多外在的衝突,我與你的心靈都有著各自的內在衝突,而我們曾幾何時能順利的找到和平的出口,找到真正的自我,還有那最接近心門的顏色。

 前幾天終於勇敢的看了《藍色情挑》,我說不上那種誨澀的感覺,我也不曉得她是否真的能走出憂傷,茱麗葉畢諾許常在游泳時體會到生命的哀傷,當她潛入水中,一道藍色的光影是她勇敢面對生命創傷的象徵﹔而《藍色大門》劇中,並沒有出現真正藍色的大門,但是許多的場景皆藉由「一扇門」的框框與角度來表達屋內女主角內心最隱而不諱,但卻最真的世界。而那所謂的「藍色」呢?我想應該是男主角常在半夜游泳的藍色泳池,每個夜裡當他潛入那藍色的水池中,我想他並不會那麼討厭游泳,因為無論是孤獨,是耍帥,是冥想,或是為了得獎,那「游泳的聲音」以及「藍色」永遠是他最接近心門的顏色。

 閉上眼睛,你看到了什麼嗎?是一場噩夢?是過去的自己?還是未來的自己?有時後,我們不懂得或者太急著找自已,眼前往往只是一片漆黑。日劇《愛相隨》裡面的瑞穗(松隆子飾)曾這麼說過:「未來看起來充滿黑暗,其實是因為前方的光芒太閃耀,以至於太刺眼而迷失了方向。」所以,抽個空靜下心來想想自己,並以散步之姿緩緩前進,夏天的閃耀陽光會指引我們來到一扇門前,門前會有人微笑著迎接我們,試著推開藍色大門,其實背後正是我們尋找好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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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回到法國後,我被判兩年徒刑,還好因為總統特赦,緩刑五年,這個罪對我而言似有若無,我在等待;後來我決定一個人住,自殺過幾次,可是沒有成功,我在等待;受不了一個人,決定般去和妹妹一起住,去過我和他曾經住過的小屋,還有他父親的理髮店,我在等待,我一直在等待....」

 「一九七五年,我十九歲,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他,也是最後一次。」《再會十九歲》(A Tout de Suite)中熱愛藝術的莉莉對神秘俊美的男孩一見鍾情,卻發現這個讓她神魂顛倒的白馬王子原是個受到警方通緝的搶匪,年輕的莉莉卻不顧一切追隨心愛的男孩亡命天涯,後來男子捲款而突然消失。愛情突然消失,人生的意義突然消失,靈魂也突然消失。當她失魂落魄站在機場大門外,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遠走時,那茫然無助的眼神,著時讓人感到一陣鼻酸。

 如同日劇《琉璃之島》,或者《尋找新樂園》的結局,「小小的海島」總帶給人們重新來過,或者充滿希望的意義表徵。「我會再回去那個島上;我會帶妳到幸福的神秘島上」,莉莉和男子也曾約定將來要到無人的海島上過著幸福的生活。雖然男子突然的消失,但是法國名導班諾賈克仍然將結局處理得委宛且充滿詩意。莉莉一直在等待,等待男子的回來,等待男子信守約定,所以最後她撘上了飛機,飛行在海島的上空,縱使藍海和綠色灌木林將景緻呈現得美麗,但那都無法掩飾莉莉眼裡中黑白、空洞、失落的眼神。她可能知道男子不會出現在海島上,但是她還是繼續等待,因為在海島上等待,也許是當時能讓她心裡好過點的唯一辦法了。

 法國資深名導班諾賈克以黑白對比的凜冽視覺風格與流動的手持攝影機拍攝,重現法國新浪潮的隨性風采。以黑白的畫面處理,加上粒質感的呈現,宛若我們時常追憶的夢或回憶,讓人看似清晰,卻又有著似乎失去了些什麼的感慨。十九歲的時候,你做些什麼事呢?十九歲的時候,你是歡笑,悲傷,充滿希望,或也遇到了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而致使你眼神空洞,成為人生一大轉戾點?

 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情感果真是如此的,會委身、會妥協,會充滿高漲的愛慾,會不顧一切的去追尋,會在宛若親人的愛人消失後,悲傷萬分。縱使在他人眼裡看來是沒有未來的一對,然而他們在當時認為那是愛,是彼此共同體認的,那就是愛了。我從莉莉的眼裡,看到自己眼神的空洞,像她失去愛情的情緒難以平復,我也是如此的不好過。沒有過分矯情,也不是要博得什麼同情,我只是寫下很真實的心情,用黑白的文字,接續黑白的畫面,沒有等待與否,沒有到自殺的地步,莉莉有到海島生活的方式,我也會有告別傷心的做法。

 善良的懂愛的人,是會得到他想要的幸福的,妳曾經這麼說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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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將喇叭的位置移到高位,讓心緒拉回到電影開場時的瞬間,每一次光影與音響開啟,就是不同體會的開始,如同這個下午,我讓自己用不同的姿態,沉溺於搖滾、抒情,與外面的雨聲之間,將自己置放在不是自己的位置上。

 看《風花》( Kaza-hana )的時候,從淺野忠信身上看到了以前那個傻傻的,說話白吃但會讓人會心一笑的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說話的方式變了;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了;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知道說什麼話了。就像櫻花的掉落或雪的溶化,也都在悄然之中瞬間成形,我也不那麼清楚是什麼時候,只知道人間很苦,最好是吃上一罐安眠藥,然後讓自己在銀白的雪地裡凍死,小泉今日子是同淺野忠信這麼說的。北野武的《Dolls》是如此,幸好相米慎二的遺作《風花》並沒有讓兩位主角淒美的死去。溫馨的結局,總算讓那個下著雨的夜晚,充滿了絲絲的暖意。只是我,始終不清楚,我怎麼變了,之後又會變成怎樣呢?

 看《生命最後之旅》( Japon )的時候,我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是睡著的。因為每個鏡頭停留非常久,步調比夢的推移還緩慢,而且剛好酒足飯飽,跟人廝殺完投籃機,身體的狀態非常適合睡眠。不過,我還是有認真的看了一些橋段,其中關於「習慣」與「捨棄」的話題,也讓我思索許久。「旅行是為了捨棄習慣,因為在城市裡必須有太多習慣,縱使那些習慣不見得是我們喜歡的。」、「那為什麼不解決呢?因為無法解決。」所以傷心的無名畫家,來到了山谷中的小村莊想要尋死。但是當他遇見了慈悲善良的老婦後,對於人生似乎有了一線生機。這是一部牽涉到人的慾望以及愛的問題,可用哲學、宗教,或者精神分析來頗析。所以看完後,我覺得戒除習慣很難,但是我卻有不得不戒除的習慣,而且那也不屬於我。

 看《我心遺忘的節奏》( The Beat that My Heart Skipped )時,精神總算被比較主流的拍攝手法的電影給喚醒。節奏明快、主題清晰,就像那流水般動人的琴聲,讓觀影者的感情能夠全然的融入,並隨著劇情的起伏釋放。男主角Romain Duris的確迷人,一方面展現陽剛的暴力面(外顯性格),一方面又展現出陰柔的敏感的內心(潛沉於內心對母親、對愛情的慾望),不過能夠在這兩者之間拿捏得這麼恰到好處,其實極為困難。你能作到嗎?我能作到嗎?其實站在華納威秀的二樓往下望,那麼多穿著光鮮亮麗的男女,他們真的幸福嗎?是在進行一場自我愉悅的展演?或者我太過於感傷?以致於怎麼看這世界都變成有些悲觀?他們應該也有煩惱,也會哭泣吧?只不過不是在那個櫥窗裡櫥窗外的眾聲喧嘩的場域而已。如此而已。

 看《東尼瀧谷》 ( Tony Takitani )的時候,就如同村上春樹的小說,將我們的情緒揉合成感覺,並放置在欲明未明,看似清晰卻又不那麼明白的場域裡。故事開始得非常村上春樹,「東尼瀧谷真正的名字是....他真的就叫作東尼瀧谷。」過程中以由左至右的敘鏡平移,大量的非敘事涵敘事體的聲音(旁白)巧妙穿插著主角們的簡短對話,簡單清晰的構圖,加上阪本龍一的輕緩音樂,看這部電影就像村上春樹唸小說給我們聽一般,市川準非常真切的將村上的作品用電影的方式呈現,也致使未來會有更多村上的作品搬上大螢幕的可能性。

 這部電影改編自村上春樹《萊辛頓的幽靈》其中一節〈東尼瀧谷〉,以描述人性中的孤獨,以及莫名的感情慾望為主。東尼喪妻後,恢復到孤獨一人,他試著將妻子(宮澤理惠飾)留下來的大量衣物讓後來的女子(宮澤理惠分飾)穿上,希望讓喪妻之痛減退,希望能更清楚明白妻子已經離去的事實。但事實上卻無法減少對妻子的思念,所以他將妻子留下來的衣物都轉賣給二手服飾店,最後他終於能漸漸淡忘了,而最後他憶起的卻是那個曾在妻子的換衣間哭泣的那個女子。

 你清楚你自己要的是什麼嗎?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嗎?你的慾望本能是什麼?而我的慾望本能又是什麼?你為什麼要離去?而我為什麼要如此思念?所以在這種孤獨與慾望相互拉扯的狀態下,我們應該如何自處呢?東尼最後播了那通電話給女子,是思念妻子還是思念女子?還是只是思念想表達而無處表達的思念?我們相同的遭遇,我們最後選擇了不同的方式自療,那都是順乎慾望的過程,也許會更疼痛,也許會更迷惘,但慾望總會有出口,開放式的,每個人自己去追尋。

 四部電影的相同之處就是「都有人死亡」。電影紀錄人生,死亡、悲苦與無奈成了最佳的題材。所以看了那麼多部電影,情緒都快崩潰了。許多的記憶這樣活生生的被掀翻開來,其實非常難過。但沒關係,因為傷痛又釋放了一次,記憶也被丟棄了一次,對人生的想法又調整了一次,這也是自己順應著慾望而去自療的結果。希望同我觀看電影的朋友,也能真正體認到自己想要什麼,未來也都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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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美好的禮拜六,繼續勇戰金馬影展,不過因為看了《國王與皇后》以及《航向幸福的旅程》這種結構完整,鏡頭切換流暢,故事又精采的電影,《愛的俘虜》比起上兩部讓我感覺是落差許多,我只能說它是非常劇情的劇情片,運鏡緩慢且沉重,我的耐心差點就被俘虜了;至於《田園春光》則是一部「沒有對白」的電影,運用了鏡頭的奇觀,以及各種聲音的巧妙結合,串接的方式常讓人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真的就像春光乍現般讓人靈光一閃。

我以為妳以為我以為妳這麼想,正好相反

 《愛的俘虜》是香坦艾克曼根據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的第五冊書「女囚」改編拍攝的。劇中西蒙對艾莉安的情慾、猜疑、忌妒、恐懼,就像是每對戀人會產生的症狀般,只是程度的輕重緩急不同。

 「我以為妳以為我以為妳這麼想,正好相反」就是這部電影的脈絡主軸。當西蒙在浴室中透過玻璃對了艾莉安說著私密情慾的話語,但是又看不透、摸不著時,其實也揭露了西蒙對艾莉安這個慾望主體既模糊又渴望的糾結關係。

 西蒙的過分為對方設想,過份為自己辯解,或者過份的「自以為」,常使得原本應當簡單而美好的關係,產生「非外來因素」的破碎。因為過份的「以為來以為去」,而導致後來女主角艾莉安也必須「自以為」的去為西蒙著想,所以他們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on the contrary,「正好相反」。「妳會不會覺得那味道太濃了點;正好相反,我喜歡那味道。」、「我覺得你應該去比較好;正好相反,我想待在你身邊。」、「我認為妳睡著的時候應該在想些什麼,思緒都飄出去了;正好相反,我什麼都沒想。」

 無可厚非的,看著電影的同時,我也在想著「我以為妳什麼了?」、「而妳又以為我什麼了?」所以導致我們必須因為比起劇中人小了好幾倍的「自以為」,最後導致分離的命運。我想了很久,持續的在散場後,在路途中,在房間裡,細細的回想。似乎就是那麼一回事,不是嗎?然後一切回歸到當初的曖昧摸索,最後終結。心裡面的震盪,還是留在心裡面的角落藏好,不便多說。

田園駛來噴射機,春光引燃咆哮聲音

 老人拄著柺杖緩慢走向道路旁長凳,打嗝不止。伴隨他的嗝聲,一樁連續殺人案就此展開,觀影者只能從各種畫面與聲音中去察覺誰才是兇手,但我應該是遺漏了某個鏡頭或聲音,所以還是「撒攏抹」。

 《田園春光》是一部沒有對白的電影,也因為這樣,注意力必須非常集中,在這看似平靜的莊園裡,卻暗藏著各種不安的驚蟄,如開場的蛇一般。老人的牛奶震動得厲害、架上的東西翻落、湖水高頻率震盪、萬物開始竄逃、空中響起劇烈聲響、脆弱的房屋開始龜裂,平靜的田園彷彿要面臨無法避免的地震般,一切都是束手無策的等待結果。忽然一架噴射機從空中俯衝,貼著河面飛行,接著鏡頭定格,以慢動作特寫這龐然大物由橋下穿越,在直奔天際的畫面。我當時閃過《駭客任務》中基努李維往後軀身九十度閃子彈的經典動作,而拍《田園春光》的導演喬治帕爾菲未免也太酷了一點。

 什麼都不可能,但其實什麼都有可能,生命中充滿了無數謎樣的變數,這裡產生了死亡,那裡又有了重生,機會夾雜著勇氣,命運也帶領恐懼。誰是殺人兇手似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萬物歷時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改變些什麼,像《蝴蝶效應》,東方的一隻蝴蝶振翅,也會引發西方的大海嘯。我們身處於比田園更複雜的城市,表面上看來已經雜序無章,在表面下又有多少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緩緩進行著?那麼,該如何自處呢?也許學學那始終如一坐在長凳上打嗝的老人,笑看世界,與萬物唱和,一個人似乎處於世界的邊緣,但秉著自己的步調,隨遇而安,其實他是處於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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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沒有激烈打鬥,沒有血淋淋的拆穿,沒有腥煽色的鏡頭,沒有冷調的色系,但是導演Arnaud Desplechin卻能運用巧妙的敘鏡,在男女主角的二元對比中,娓娓闡述出人心底層最不為人知,或者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的黑暗與光明面,這也讓我想到了《都是佛洛依德惹的禍》這部電影,隨著分秒過去的細細推敲,一直要到最後,才能發現電影所要傳達的智慧之語。

 一百五十分鐘的《國王與皇后》(Kings and Queen),像是一首長篇的,密度極高的詩篇,每一個影段、底襯動人音樂的語句,都是發人深省的詩語震撼。女主角諾拉(Nora)是一個三十五歲的單親媽媽,也是一位優秀的藝術家,她的人際關係良好,舉止優雅,個性活潑親切,集智慧與美麗於一身,育有一子(與第一任丈夫所生,孩子未出生即過世),歷經三任丈夫,正值人生的高峰期; 伊斯麥(ISMAEL )則剛好相反,他是個小提琴家,個性古怪內向,容易神經質,不修邊幅又負債,他是諾拉的第二任丈夫,與諾拉的兒子艾里尤斯(ELIAS)關係密切。

 電影的前半段,強調諾拉的美麗、感性;也強調著伊斯麥的拉遢、神經質。但是經過一連串的際遇,包括諾拉的父親得了癌症,伊斯麥被栽贓進入精神病院,諾拉對死去丈夫的愛與自責,艾理尤斯的領養還有人格養成問題,諾拉的再婚,伊斯麥與女病患的感情,諾拉發現父親在文章中對她的不滿與詛咒,伊斯麥與艾里尤斯的再見面等,再再顛覆了原本好女壞男的印象,原來真正的國王與皇后,來自於真實的內心世界的掌控─內向的安靜走出憂傷,美麗卻在吞吐罪惡。導演藉由劇中人事的巧妙轉變,讓原本對劇中人的印象全然的翻轉,由美麗的變成醜陋,由表面轉向內心,失意的得志了,神采奕奕的卻悵然所失。

 「妳是美麗的,加上妳妹妹比較孤僻,所以也成就了妳吸引我,而我非常愛妳的原因。但其實我是厭惡妳的,妳因為驕傲而受傷,但卻也因為過分痛苦而愈加振作,妳在膚淺的美麗外表之下,其實有著孤傲、冷漠,又背叛的心。我愛妳,我也恨妳,恨妳這樣拋下我,恨妳集所有的美好於一身,我巴不得妳可以代替我死,但是不可能,所以我詛咒妳也得癌症,並帶著這份恨意,直到妳死去。」

 諾拉的父親在遺作上寫下的這些文字,讓諾拉對她自己內心自私又帶有罪惡的一面深感恐懼,彷彿我們聽到她心裡面正吶喊著「原來我是這樣的人,我現在該怎麼辦呢?」的聲音;直到伊斯麥與艾里尤斯再見面時的一番話,才真正讓諾拉釋懷的正視自己罪惡的內心,才走出陰暗的世界而邁向平靜。

 「大人與小孩是不能當朋友的,因為朋友會互相比較,誰付出多一點,誰得到多一些。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我也曾經是小孩子,我會在乎大人們的關愛,會希望大人們多愛我一點;但是我現在是大人了,就算你離開了,失意了,或過了1921年以後,我還是會毫無保留的關心你,愛你。所以我們不能當朋友。」

 「你我都是對的,只是我們偶爾還是會犯一點小小的錯誤;不過這沒關係,因為我們都不完整,而犯點小錯的人生才會璀璨耀眼。」

 「內向並沒有什麼不好,內向的人能感受寂寞,能夠在受傷時有個秘密角落,徜徉在自己的幻想國度裡。這樣的內向難免會因壓抑而更憂傷,但是我也是個內向的人,所以我也願意和你分享秘密,我也願意帶領你走出憂傷。」

 伊斯麥和艾里尤斯的情誼,也讓我想到《尋找新樂園》中〈小飛俠彼得潘〉的作者詹姆斯貝瑞與小男孩彼德的深厚感情。大而化之的伊斯麥,其實內心是細膩的,他的處世看似隨性,但卻有一定的道理可循,我努力背了幾句,也喜歡最後結語的那些話,尤其是「內向的人帶領著內向的人走出憂傷」這句話(這裡的內向應該是指秘密深鎖,不大表露內心真正想法的意思),因為要懂得一個人的心很難,尤其是安靜又深鎖秘密的人們,更需要很好的親近的夥伴相互扶持,才能讓自己做自己的國王與皇后,也才能讓人生過得更真實而豐富。

 我們都在醜陋的世界中帶著醜陋的面具醜陋的行走著,今天你戴著的是皇后的面具,明天也可以變裝成小王子的玫瑰花。但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假的?什麼是愛?什麼又是恨?跟過去比較有用嗎?跟未來比較是否較能活出美好?其實很多的人根本不了解自己,包括我自己也是。但是我知道自己也是,所以我敢拿下自己的面具,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自己的不夠好,包括背棄、憎恨、眼光短淺、不夠積極等等。所以我學著讓自己完整,行有餘力再去帶領他人,完整對方的自己。於是乎,請不要用過去的我來評斷現在的我,也不要用現在的我來斷言未來的我,我正真實的潛行,在內心的國度裡。如此安靜或華麗,腳踏實地或編織夢想,用歡愉的語句來拯救悲傷的自己,並沒有什麼矯情。不傷害不了解者,總之那都是我,在作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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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回到部隊已經三個禮拜,青草翠綠,春雨霏霏,整個營區正播放著Beatls的Rain and Tears,而那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1966年在當兵的少年(張震飾),在一封給秀美(舒琪飾)的信上,這麼寫到。短短幾句話,秀美看著信,露出久久不能自己羞澀微笑,而背景音樂正播放著Rain and Tears。(根據Mori指證,其實應該是Aphrodite's Child唱的,可在右欄flash mp3 player找到或直接上《最好的時光》官網聆聽)

 1966年的台灣,處於戰後剛復甦的時代,美軍駐台,所以社會上也流行著西洋音樂,西洋穿著。當時的自由開始萌芽,愛情也在含蓄之中帶入了內心激動不已的奔放情懷。又是〈Smoke Gets in Your Eyes〉,又是撞球間,又是寬領襯衫加上喇叭褲,我想我父母親的愛情的最好的時光,應該就是處於那種文化交雜,醞釀出既含蓄又浪漫的情懷。那祖父母的最好的時光在哪?屬於我們這個世代的最好的時光又在哪裡?抑或者,還沒來到呢?

 看侯孝賢的《咖啡時光》以及《最好的時光》,其實在當下會有莫名的「彆扭感」,因為覺得明明影中人物應該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以長時間的眼神、肢體語言,或者背景音樂帶過。要不是電影中有那些好聽的音樂,那真稱得上百分之九十五的默片(尤其是1911年的自由夢,在考慮到演員不會說古語和日語的情況下,對白是字幕,唯一的聲音就是古樂)。雖然當下看得很不舒服,但就像《咖啡時光》,或者真的就像喝一杯黑咖啡般,雖然當下充滿苦澀,但是之後回想起來,浮現的畫面光影,卻有越陳越香,給人難忘的感覺。

 《最好的時光》以1911年(自由夢)、1966年(戀愛夢)、2005年(青春夢)三段時光,各自表述當時社會的男女情感。其實這也讓我想到日劇《百年物語》,同樣以三個篇章,來彰顯三個時代(大正、戰後、平成篇)的女性意識和愛情。

 最早的愛情,有媒妁、有納妾、有大時代的悲哀、藝旦和男子有比愛情還重要的自由要去爭取,因為沒有自由,就沒有美好的時光;戰後的愛情,夾雜在次文化的衝擊,以及自由正在萌芽之時。進入一個未知領域的情愛總是雋永且羞澀曖昧的,當時的文化多元、知識的開放,一切都處欲欲明而未明之中。所以我們可以發現,那時候要讓另一個人感動,並不需要過多的言語或包裝,單薄的信紙、隻身的尋找、對望的眼神,還有傻傻的笑,就足以感動人心;現代的愛情,在知識、通訊、文化爆炸的時代,看似自由開放,卻也削弱了愛情原有的堅定及本質。所以「我們擁抱卻感覺遙遠」的心情,就如天涯若比鄰的手機一樣,熱情的下一秒可以馬上關機,熱吻變成冰冷的留聲機,簡訊變成連書信都不如的喃喃自語。

 所以隨著時代的變遷,「最好的時光」的長度,也愈來愈短、愈來愈單薄,從最早多年的守候,中期舟車往來的追問尋找,然後到身體與身體的暫時緊靠,時光並沒有因為時代的進步而拉長或更美好,相反地,人心變得越來越脆弱,失去堅定的方向,還有在自以為的愛情中溺愛著對方,縱使那也是一種最好的時光。當然,每個時代還是有「不好的或更好的時光」的存在(《百年物語》2000年平成篇的愛情就很感人),但是我相信侯導應是點出了三個時代的台灣比較大氛圍的愛情觀。

 身處在這個時代下的自己,其實也在想著,我的「最好的時光」是什麼?到目前為止,我應是回答愛情,不論是追求中的曖昧、在一起時甜蜜,或者分離後的苦痛,其實都在人生之中刻劃下最真實的情感。但是,我們有沒有辦法成就身形分離,但心還是緊緊維繫,或者能全然委身或坦然順服的去愛對方的美好時光呢?我相信有,那必然能得到,而且第一是親情,而後才是愛情。縱使在這種親情與愛情疏離而片段的時代,我還是會堅強的在逆境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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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只是經過,剛好留在這裡

文/藍川芥

 領著兩張徵文得來的公關票,換作兩張小小的電影票和贈品,帶著時間的記憶,緩緩地步入電影院。「噓!我要安靜的看電影了,用很深的情感去看,你可能會不習慣,但是我覺得我必須以這個姿態來處理當下的這個畫面和情緒,也許你也可以試試看!」

 (畫面淡淡開始)

 時間只是經過,剛好留在這裡
 安靜,可以讓一個人看到他自己

 (畫面淡淡經過)

 沒有感情,寫再多的書也沒用
 「你只會用電腦啊!」
 人生有所殘缺,那是必經的過程

 (畫面淡淡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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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太血腥會反胃,太情慾會反胃,太幸福會反胃,所以看這部電影竟要花兩次的心理準備,才能將希望的元氣注入自己的血液裡,並鼓起勇氣告訴自己,我充滿了遺憾,但不後悔。

 在人間失意,但仍心存良善的人,便能獲得到天國打工的機會。男主角健太(玉山鐵二飾)因為鋼琴演奏失志,由衣(香理奈飾)因為肇始弟弟發生車禍而自責,他們同樣在天國打工,因為心存感懷,便有幸地遇到了過世的鋼琴家翔子(竹內結子飾)和弟弟。過世的人懷念在人間的人,翔子希望情人瀧本(香川照之飾)能為她,以及未來的許多戀人們繼續燃放「戀火」(獨特的煙花,能夠在空中流洩像橘色的眼影,殘影許久),弟弟也希望姐姐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因為愛,很多話來不及說出口;因為愛,錯過了彼此感動的機會;因為愛,所以哭泣,所以渴望,所以才懂什麼是愛。

 回到人間的健太,在草原上彈奏了一曲和翔子共同完成的〈永遠〉,配合著瀧太燃放著的「戀火」,廣場的所有人停下了腳步,沁心陶醉。夜色下的草原晶瑩拂動,天國的翔子也透過窗簾飄搖的窗看到了戀火。音樂結束,戀火的殘影仍在空中飄絮,宛如悸動的心情久久不能散去。當年的誓約來得晚了些,但我卻可以看見他們的感情濃烈,那是時空所無法抹滅。

 就是這樣的,颱風經過的午後,一個人準備了兩份點心,兩杯咖啡,用兩人份的愛,看一個人的電影。沒有什麼曲折的劇情,沒有華麗的鏡頭,也沒有經典的對白,它就是簡單而婉轉地傳述「我們要心懷希望,願望就能實現」的意念。就是這樣的,你連希望的機會都不給,還有什麼願望實現的可能?

 所以信念也只是信念,我倒是抓取了劇中那種為了愛情,為了人生,為了過去的錯失而努力的精神。在天堂的打工,就像自我的心理調適一樣,凡是存有良善的心,往好的方面想,許多事情努力的去爭取,就算是遺憾,也不會有任何後悔,因為我們從極大的挫敗中走出來,我們會是懂愛的人。

 就將這段期間,當作在遙遠的旅途的天國打工,我們在書堆中翻閱美麗的詩篇,為他人吟唱感動的歌曲,在綺麗的風景中獨處,在藍色的海邊吶喊。我們會遇到許多心情的轉折,但是別害怕,路的盡頭會是回到人間的亮處,那裡會有希望,有琴聲,有月光,也會有下一個懂我們的人欣賞著我們眼裡的璀璨戀火。

 「赤鬼君!和人類好好相處,快樂的生活吧!我恐怕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我決定了要從這座山裡走出去。你我來來回回,人類很介意,也許會不安的。這樣想想,決定了出去旅遊,長而遙遠的旅途。但是我,不管在哪裡都會想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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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官方網:http://movie.www.infoseek.co.jp/feature/tengokunoho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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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你以為你很屌嘛?」、「你知道個屁!」
 「我不知道為什麼?從起床之後都一直在生氣。」
 「為什麼你要遠離人群?」
 「你笑什麼?」、「人啊!人很好笑!」

 「這是一種碰觸的感覺,走在現實世界的任何一座城市裡,你會被別人撞上,或者是和別人擦身而過。在洛杉磯,沒有人會碰觸你,我們總是躲在金屬和玻璃後面,大概是因為太想念那種碰觸的感覺了,才會彼此互撞,只為了重拾一點感覺。」

 《衝擊效應》(Crash)由今年奧斯卡最佳影片《登峰造擊》編劇保羅海吉斯執導,以類似《愛情0規則》、《變態五星級》,或者《全是巧合》的多重敘事線,讓一群不相干的人,彼此衝撞在一起,娓娓道出人生的無奈和溫暖之處。

 在《衝極效應》裡我們可以看到許多的問題,種族歧視、無奈的愛情、寶貴的親情、人際關係的現實,壞人也許是好人,好人也許是壞人,當時的仇恨可能會化為下一次感動的契機,大難不死之後,也會有好事發生。這一切,冥冥中都已注定,看似變幻無常,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人需要互動,需要衝撞些什麼,才能夠讓自我本身,或者整個世界摩擦出所謂的真理。

 而真理是什麼?本質又是什麼?這種長存於人類甚或哲學家的腦海裡數個世紀的疑問,到最後似乎也都反歸於人的意念本身,我是這樣的存在,我對自己負責,我生活得有目標,我是在作自己。於是乎,我們希冀昇華我們本身的罪惡或疑惑,那就必須靠不斷的與現實事物衝撞,也許是一群人,一本書,一部電影,皆可能肇使一個意念的轉換,讓人生變得不同。

 所以「被迫」帶有種族歧視的警官,能夠在危急的時候救出曾被性騷擾的非裔美國女人;白人警探挺身而出,為黑人「朋友」打抱不平;曾經被認為是漫不經心的管家,卻是唯一在受傷時陪伴著的「朋友」;對種族歧視耿耿於懷的非裔美國人專門找白種人的碴,但卻幫助了東南亞的偷渡者覓得生存的契機;小女孩成為了父親還有憤怒的波斯人心目中的「天使」;子彈成就了瞬間的驚恐,子彈聲後的硝煙卻勾勒出了更多的無奈、後悔、珍惜,以及頓悟。

 我們在這樣的世界活著,如同這部片中的縮影一般,詭譎奇異而多變,也許生命中不會出現那麼多的巧合,但我們卻可以在許多經驗中獲得相同的啟發,將我們的個人恩怨拉開,甚至是跳脫到天空中(意識的上層)來俯視這整個人間,我們會發現他們多麼的無知而盲從,他們無不在尋找自己的方向,有的迷路,有的遇難,有的樂在其中,有的也跳到天空中來了。當然,要秉持著超然的心態來處世是非常難的事情,縱使我知道這麼作會比較好,但是衝撞過後所燃起的七情六慾,總是需要時間來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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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累了兩三天,是精神間接影響身體上的累。索性看了日本台的不知道什麼節目,介紹了一些「求愛大作戰」的橋段,有些好笑到爆,有些也真的很感人,讓人空空然的心,有了些溫暖進駐。走進房內,帶上耳機,將音樂調到最大聲,聽Deep and Meaningless和Broken,聞著手上餘留的精油味,我要練習在音樂超大聲的時候完成這篇寫了好多天寫不完的文章。

Dolls夢遊夏威夷

 擅長處理冷面暴力/黑道電影的北野武,少有青春成長故事的電影出現,《去年夏天,寧靜的海》、《壞孩子的天空》是這系列的代表作品,而《Dolls》亦是屬於後者的系列。

 《Dolls》由三段故事組成,第一段是描述一對癡情男女(西島秀俊&菅野美穗),徒步私奔,千里迢迢的只為回到曾經私定終身的雪山酒店;第二段故事,北野武還是加入了黑道人物的小故事,敘述一個滿手血腥的黑幫老大,退出江湖才憶起三十幾年來,有個初戀情人一直在公園等候他的出現;第三段則請來當紅女星深田恭子單綱演出紅極一時,卻發生車禍而毀容的女歌手,某個歌迷為了親近他,甚至將眼睛給弄瞎,才讓深田恭子放下了戒心,展露笑顏。

 第一個故事,直接讓我聯想到徐輔軍導演所執導的《夢遊夏威夷》。兩部電影裡的女主角,都患有精神疾病,前者因為情殤,後者因為升學或家庭因素導致,不過兩位男主角,皆對女主角懷有情愫(前者甚至已經論及過婚嫁),也都帶著女主角「私奔」。我在想,兩位導演皆設定女主角為「精神疾病患者」,也許是想藉此表現出愛情的淒美、無常,還有後悔莫及。想一想,如果西島秀俊能夠好好死守在雪山酒店的誓言,菅野美穗也不致於等愛等到精神分裂,斷送了美好的人生;楊祐寧若早些時日去找張鈞甯,也許他們還能同溫幸福時光,一起喝著養樂多,並適時的說出「我喜歡妳!」。

 「沒有一種感情關係比愛情更濃烈,也沒有一種感情關係比愛情更適合表現疏離!」最近要上演的《腦海中的橡皮擦》,也是藉由女主角得了早期老人癡呆症,然後從即將疏離的關係,重塑愛情的濃烈情感。《Dolls》的第二、三個故事亦同,愛情電影不斷的上演,題材翻新但宗旨始終不變─人為什麼總是犯賤得等到快要失去,才痛得後悔莫及?我們可以將他歸因於生理構造使然,或者心理與精神的化學作用,只是看了再多電影或談了許多戀愛,我們還是學不到教訓!

 《隱劍鬼爪》─松隆子難得的溫柔婉約演出(平常都是飾演傻氣又純真的角色居多),水煮蛋的臉頰,在北國的冬天更為晶瑩剔透。當然演技一流,加上小小幸福的愛情故事,是讓我想進電影院看的原因。不過武打場面似乎略顯不足;整體故事所要表露的意涵,還算鮮明,可以去看看喔!

 《留長髮的女孩》─借我看的某某人,不知道自己看了沒。它,真的是一部難以歸類的震撼愛情悲劇,故事內容主要描寫一對同居情侶與第三者的性關係,伴隨著男主角阿樹的心理問題、女主角沅英在職場與自我認同的矛盾,三人關係的衝突被挑起。總之,非常的沉重而難以消化,表象的怪異牽涉到複雜的心理因素,說實在的,沒那麼悲慘吧!為什麼我看的韓國電影都走重口味路線?《只愛陌生人》亦是,沉重至極,不過喜歡重口味的可以去看看囉!

 嗯!在吵雜的音樂下寫完了,不過應該寫得不太好,管他的,反正是札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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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文/藍川芥

 颱風過後的下午,一個人步出紅色鐵門,用深藍的傘接住透明的雨,用白色球鞋接觸黑色地面,看書、找資料、用憂鬱的眼球滾在白紙黑字上。我拿起了耳機,在書店一角細細聆聽,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一種聲音。Camera Obscura,高傳真的蔚藍憂鬱,幽微得無人知曉,但卻有種充滿生命力地彌足珍貴。

 我們的島,我們的海邊,我們的房間,我這麼一個人,其實就像《瑠璃之島》那鳩海島一樣,時常被週遭的人們給遺忘;那裡有被社會遺忘的高原信(竹野內豐飾);有被父母親遺忘的小女孩瑠璃(成海璃子飾);有快被政府遺忘的鳩海小學;而這裡有被世界遺忘的人權;有被社會遺忘的弱勢族群與環保;有快被感情遺忘的你和我。也許你會覺得我悲觀,但事實往往是成就喜悅的魔術師。

 昨晚將《瑠璃之島》靜靜地看完了,就像Camera Obscura的歌一樣,偶爾淡淡地輕快,偶爾淡淡地憂鬱,像藍色的海有不同的漸層一樣,會遇到暴雨,也會遇見晴陽。《》劇透過小女孩瑠璃,以及冒名川島前來島上的高原信,引領出一系列有關教育、人口結構、邊緣族群、親情、友情、愛情、人生觀等課題,讓我們從戲劇的觀賞中,獲得了許多寶貴的信念。

 照明帶著瑠璃和川島,在夜半看海龜產卵;川島揍了來訪記者的那一拳;瑠璃到教育司懇求開設中學;勇造常對瑠璃說,「活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以及村民給高原信的「理髮預約單」。其實好看的日劇,除了劇情張力大之外,能抓住日常生活的細微之處,並且很有哲理般的處理,便很能夠抓住現代人們的心。否則,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巧合」或「適時出現」,哪有小孩子(尤其是那個小一或小二的男孩阿曉)能那麼成熟的說出智慧哲理的話。我想,那都是因為戲劇往往描述一個「理想型」的,現實社會中鮮少出現的「烏托邦」狀態,因為我們渴望,所以我們能從劇中得到理想的投射,還有情慾出口的發洩。

 這是一齣蠻好看的日劇,除卻它處理有點過多的人生哲理之外(偶爾真的該有逗趣頑皮的劇情,才更能顯現島民的活潑樂天哪!),鳩海島的風景優美(隨便取景都棒)─風一吹,好似就能聞到鹹鹹的海的味道般。加上演員陣容堅強(尤其是永遠的丑角小日向文世先生+緒形拳),配樂動人(片尾為KOBUKURO演唱的「在此處盛開的花」),真的能讓人們有那麼點勵志而振奮人心的效果。

 「活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這便是《》劇所要傳達的旨意,它希望人們充滿希望,縱使是一個人,也要有求生存的意志。所以劇末瑠璃在海邊大喊著MATANMENSOREYA(後會有期),高原信也在海邊想著島上的每個人,因為他們存有信念,所以他們的預約無期限,每個人都是展開著笑靨,他們相信有一天終能再見面。

 MATANMENSOREYA,也許有機會能再完整看過這部日劇,也許能讓我體會更多事情。字幕打最終回後,我關了電視,走進臥室,繼續聽著Camera Obscura的〈Pen and Notebook〉,淡淡的憂鬱遊走在整個房內,我想到鳩海島藍色的海。雖然我有許多心的難處尚未解決,不過,活著,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所以我想著他們笑起來的臉上的美麗紋路,所以我的心底也開始這麼的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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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野內豐真的很適合留鬍子,不過他會不會憂鬱過頭了?連主要不是拍他的鏡頭,他都可以在旁邊擺得憂鬱到不行的樣子!真是太佩服他入神的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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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親密,愛是疏離...

文/藍川芥

 「這算是一種邂逅嗎?....通往秋葉原的電車上,我從醉醺醺的老伯手中,救了"她"」
 「這樣很好啊!加油喔!你已經達到了我們無法突破的境界。」
 「SOS!緊急求救!剛剛收到小姐寄來的謝禮,是一對杯子...不行,我的臉在發燙,要冷靜...」

 在日本最大吐苦水聊天室2CH(http://2ch.net/),暱稱731電車男的男孩,發出了求救訊號,許多「為愛苦惱」的網友們,紛紛給予意見及鼓勵,讓羞澀膽怯的御宅族男孩,突破了繭居的世界和心房,終於用誠意與真心感動虛擬與現實的你我,歡愉地抱得美人歸。

 週六下午,衝著山田孝之和導演村上正典(尤其他導過水男孩)的口碑,在宛若被電車附身的電影院裡,欣賞完這部人稱「網路原生最強戀愛物語」的電影《電車男》。老實說,我應該是中日劇的毒太深,尤其在這部集笑點與現實與愛情於一身的電影前,有幾幕還真的讓人感動得起雞皮疙瘩加鼻酸!

 其實這部電影之所以賣座,除了導演、演員與劇本的優質之外,它如同一杯不起眼的白開水,在我們思緒與身體極具紛亂躁熱時,給予了安定,以及「原來沁涼的白開水還蠻好喝」的感覺。這年頭其實有許多與網路、虛擬相關的電影,例如《電子情書》、《駭客任務》、《想飛》、《五月之戀》、《網交甜心》、還有著名痞子蔡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電影好像不好看...)每個階段的電影,都關乎到當時的網路或者社會生態,它創造了許多不可能成為可能,也讓許多可能成為不可能。它也許營造了御宅族的春天;但卻也使得情色和某些愛情觀念的扭曲;它造就了許多年輕致富的奇蹟,但也讓許多網路公司一夕之間泡沫化;它讓全世界人類的距離縮短了,但是它卻讓親近的人變得陌生。

 所以,我想談的便是最後一點,網路使陌生人變得親密,但卻使週遭的親人變得陌生。這是很調詭,卻又繼續風行的現象不是嗎?《電車男》裡從沒出現任何人的父母親(只有幻想以及幫憂鬱男送飯的一雙手),只有愛瑪仕小姐有稱得上友人的友人,甚至有兩位網友(倦怠期主婦與拼事業男士),其實是同個屋簷下的夫妻。他們在聊天室裡是無堅不摧的戰友,什麼心事都能聊,什麼人情道義掏心掏肺在所不惜,但是為什麼在現實的人際關係,卻變得薄弱?也許,現實之中,我們都少了那麼點勇氣,去多說一些心事,作多一點溝通吧!

 除卻網際網路,其他的科技撤除了世界的藩籬,但也相同的帶來了親人之間的疏離。因為手機用來聯絡客戶,視訊用來開會,人人房裡一台電腦,臥室是客廳兼廚房,電視購物還能「不出門就享用用天下貨」,深不可測的科技世界,暗藏著許多新鮮與驚奇,所以每個人變得很愛家,很愛自己小小四五坪的房間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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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2003.3)

 當我決定以順時針的方向畫下牠,然後將牠置放在某個藍色海邊的公路上時,感覺外頭的陰雨都放晴了。而思緒就是在正常順序的黑色筆劃中慢慢的跟隨,慢慢的期待,然後整理、修正,最後很成功的要到了一個微笑。

 第一次看到Arita,是在《鬥陣七人組Jam Films》(由七支十五分鐘的影片組成)這部電影裡。最後一個短片就叫做《Arita》,由日本的岩井俊二(Shunji Iwai)執導,廣末涼子擔綱演出。這是一部非常「詩意」的電影,很寫實,但是也帶點魔幻的感覺。而那魔幻的感覺,是一種精神上的解構與想像,任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例如廣末燒毀Arita後,Arita焦成兩個頹喪的人形),都可以藉由電影類似夢境般的安排,讓潛意識再現,滿足導演自己,也撫慰觀影者的心靈。

 在心緒不定的時候,我試著從意識層面去挖掘一些可以填塞缺口的東西,然後很有邏輯的合理化一切事情。那不是一句話便能支撐也許是信念的東西﹔也沒有一篇文章可以全然的代表我發表心情。尤其今天上課還體會到一個重要的概念:「人無法藉由語言來完全的表達思想。」於是便從詩意當中,從電影裡頭去尋找可以代表心情,並補救「缺口我」的影像。

 Arita從主角小時後便常出現在主角的筆記本、作業簿、圖畫紙裡頭,那是獨一無二的,伴隨著現實中的她,以及心靈中的她一起成長。那是很令人羨慕的,尤其在這想要微笑的當下,一切作為人類的慾念開始用盡各種辦法想搶奪牠,想要擁有牠,哪怕只借五分鐘都好,都好讓我借放一下今晚的心靈。

 Arita的身體夠承載另一顆心嗎?那牠還飛不飛得起來?如果將牠燒毀,會不會出現三具焦黑的頹喪人影?另外牠會不會復原?復原後會不會用詩的姿態微笑?我想,牠永遠不會變成我的,借了,也必須要還的。因為那是導演的,那是女主角的,就算我可以對電影擅加詮釋,也無法將意念變成可口的點心籠絡牠。

 所以我可以擁有自己的Arita嗎?要是怎樣的形體?要到哪裡去尋找?它必須是一個生物嗎?還是任何能縫合慾望或潛意識的缺口的東西都行?包括毀滅?其實,紛亂的思緒繞著順時針的黑線條行走至此,雖然還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但也總算「筆直」多了。於是我又為黑色ARITA描上了藍邊,整個意識在穩定中微微放晴。

 時候到了,也夠微笑了。我無法直指今晚的心情在莫名個什麼勁?總之下雨天,心情不適合外出,不適合吃麻辣鍋﹔它適合擁抱,適合書寫,適合畫一個屬於自己的Arita微笑,然後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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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時間壓縮得實在沒時間可以好好將最近看過的電影心得完整紀錄,更重要的是,看過電影之後若沒有馬上將感覺紀錄下來,靠著回想來重新塑造心境,那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是會出人命的,所以簡單寫一些札記,也算對自己的視網膜和腦神經有個交代。

a.平躺與追逐的戲碼

 這兩個「動作」,可說是電影或日劇裡頻繁到讓人覺得悉鬆平常,但卻又絕對不能少肢體語言。《NINA黑眼圈》的NINA躺在床上想像他日本卡漫式的謀殺計畫;《CQ2》的叛逆少女瑞秋,躺在床上想著他的母親,他的未來,或在夢中起舞;《網交甜心》裡的上戶彩,躺在衣櫥所構築的情色天地裡,聽著十歲的小男生跟她說理:「世界充滿著無限深與無限黑暗,但是當我們盡力去了解成人世界後,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讓我們一起去探索網路的情色世界吧!」。當然,還有很多的戲劇都少不了「躺」這個動作,它是一種過渡,但也是一種看著劇中人的沉思反觀自己的沉思的反身性表現。

 若是追逐的戲碼,那就更是不勝枚舉了。像是《最愛她》,《nina黑眼圈》,《關於愛》,《五月之戀》,《千年女優》,《在世界中心呼喊愛情》,《Friends》、《東京愛情故事》、《長假》、《好想好想談戀愛》等等等等,有的為愛而跑,有的為憤怒而跑,有的為了演戲而跑,有的為了其他目的而跑。他們跑得費心費力,姿勢也非常優美,但我永遠對「追人」這個橋段,存著很深的懷疑─現在手機不是很發達嗎?人走了,打通手機就行啦!尤其是日劇裡,非得追得汗流浹背、面紅耳赤不可,若是追中帶笑,笑中還能帶淚,那就更為完美了。

 不過我後來悟出了個道理,平凡之舉又能感動人心,這就是影片想要傳達的不是嗎?而這種最好處理的感人模式,豈能讓它缺席呢!

b.陪我走到世界盡頭

 老實說,小說真的比電影好看。每當我看得入神,鼻頭一陣酸楚時,畫面就像抽取式面紙立刻被抽換,真是搞得我哭笑不得。看電影的時候,必須自己去想像中間省略的橋段,來完整整部電影的意念的時候,我不知道這樣的電影算不算好?或者它是另一種手法,我不得而知,只覺得沒那麼感動。不過後來到書店又翻了一下小說,重新看了些對話及電影為提到的末微之處,才驚覺它是極富人生哲理的一個作品。

 ─摩摩:「微笑是有錢人的東西。」、「因為他們有錢,所以很幸福,所以微笑。」;爺爺:「不是這樣的,人是因為微笑,所以才幸福的。」
 ─塞納河喜歡橋,就像女人喜歡手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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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飽滿而成橙色,而成歲月

文/藍川芥


 「那個時候,總會有日出的朝陽,也常仰望夕陽晚霞,不過,那是因為我們的存在....我們走在天空底下,就像沐浴著橘色夕陽的橙樹,同學的臉也被夕陽染紅。」

 日劇《Orange days》的開場與結尾,就像橘子拋出的弧線般圓滿,從偷摘橘子而被主人臭罵開始,到靜謐地摘下黃澄的橘子,它隱約象徵著我們的人生,是那麼的冒險刺激,而須回歸到平順綿長。不論是社團、學業、愛情,亦或是工作,我們都必須親自去體會,才能知道什麼是酸甜滋味,才能突顯象徵活力的橙色歲月。

 擅長處理「殘缺的愛」以及「老少戀」的北川悅吏子,這次再度以《Orange days》重整日劇迷的感官與信心,這部有點類似《愛情白皮書》加上《跟我說愛我》再版的青春日劇,成功的擄獲新一代與上一代人們的心靈,由此可見人們對愛情的渴望或想像,其實是不分身體殘疾與年齡高低的。因為愛情的模樣,是那麼的簡單,卻又那麼的難以探索全貌;觸動愛情因子的元素在那些「經典對話/畫面」中被再度挑起,它提醒了我們,「愛,其實是平凡,而等待我們去發掘與創造的。」

 《Orange Days》由日本當紅偶像妻夫木聰(飾結城櫂)與柴奇幸(飾沙繪)擔綱演出,男主角由妻夫木聰那笑容可掬又充滿陽光的性格來詮釋,其實是再好不過了,若是看過電影版《水男孩》的人,一定深有同感,因為他不只演技平實不造作,最主要還是他那迷人的笑容,連男生的我看了都被他活力的朝氣所感染,可想而知他將是未來日本影視界的當紅小生。

 至於柴奇幸的話,最早則是在北川老師的作品《從天而降億萬顆星星》認識的。也許是她在劇中酷酷的表情,加上她在《愛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裡的悲情演出,一時間還蠻難將她與「青春活力」聯想在一起,雖然她將《Orange days》裡的聽障者沙繪詮釋得不錯,不過好像看起來與妻夫木聰有那麼點的搭不上來的感覺。我覺得演過《請給我愛》的菅野美穗來詮釋,也許會蠻不錯的。

 不過總的來說,在唯美的畫面、緊湊的劇情,經典的對白營造之下,《Orange days》仍然拉出一線長紅。尤其若你也看過《Orange days》,絕對無法忘記最後一幕當紗繪第一次開口對櫂說:「路上小心,櫂...」那當下,櫂的眼裡泛著閃閃瑩光的動人景況。那時的清晨明晰,畫面溶化在短短幾個音節裡而漸趨靜止,靜止時的眼眶閃爍,呼吸卻又那麼深遠漫長,愛就在那對望的眼神與繾綣的鼻息裡,我們是多麼的感同身受,因為日劇刻畫出了我們渴望浪漫的慾望圖像,它是一種情緒的出口,也是一種助力。不可諱言的,看了日劇之後,多少都會讓人產生「勇敢愛」的革命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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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亡烘托出的愛情美學

文/藍川芥(2003.7)

 忘了是什麼原因,讓我冒了個險,將電燈給關了,然後就躺臥在床上看著桌上那發光的四方格子,佯裝在電影院,看電影。一個人看電影是危險的,在最舒服而毫無警界的狀態下,陰鬱的靈魂容易跑出來,不是更陰鬱,就是無法完整的再裝回整個軀體內。總之,在想獲得一點心靈安慰的同時,就要冒一點落入萬丈深淵的危險。

 那是一部電影、一本小說,但我覺得它處處充滿了詩意。雖然在剪接上容易讓人時空混淆,但或許這是作者的用意,想讓觀影者的思緒延伸至無窮止盡的天空,於是我被暫時拉離地面,拉離人間,然後坐了一趟心靈之旅般地輕柔典雅。『沒錯,拉離人間。』當潛意識在不知不覺中偷溜出來,或者靈魂以一種上空俯瞰的方式探視著整個人間時,我從那浮光掠影中察覺到一種美好的愛情,一種超脫世俗道德、超脫軀體、超脫遙遠距離的愛情。它先讓我們看到了「愛情意志」在三個人身上是不可能安然自在的共同擁有,但那是在人間﹔後半段它藉由「死的意志」帶出了愛情是可能昇華成為三個人共同維繫的情感力量,然後不需要身形相隨,只需要一個追憶、一個信念、一張照片,還有劃過時空而表露於信底與眼神之間的空氣之中。

 在人世間的愛情是充滿著苦痛的,我相信那是不變的真理,所以電影中『我戀愛了,我該怎麼辦?我好痛苦,但是我想繼續痛苦下去。』這句話,便成了志桓、景熙和秀仁三個人對愛情共同的體悟。這種體悟象徵著人世間的愛情,也象徵著同樣身在人間的每個人,只是索幸有人了解了這層道理,而有人則繼續流轉於那既危險又美麗的愛情迷宮裡。我不能確定了解到這層道理的人是否在愛情路上就會走的比較順遂?但我相信,兩個擁有共同信念的人,比較能攜手突破重重難關,擁有他們自己的幸福,但這也只是「比較」而已。

 真正的「最高級」,我不曉得為什麼,總是需要以「死亡」來烘托出愛情的至高無上,像是日劇《美麗人生》、《從天而降億萬顆星星》﹔電影《新不了情》、《悄悄告訴她》等等,我們看著劇中人物一個一個的死去,油然而生的卻是對劇中愛情的推崇有至,甚至嚮往、感嘆起來。是因為那種愛情在現實生活中很少見?是它們道出了真正所謂的愛情意志?還是我們其實都蠢蠢欲動,只是意志在燈亮起的那瞬間馬上魂飛魄散?其實,人都少了那份勇敢。

 我是不勇敢的,在我還能觸碰到你的身影的時候,我無法像它們三人一樣,因為死的意志而帶出了友情以及愛情的昇華,而我相信劇本若不安排「死亡戲碼」,他們的愛情就只是「戲」。吉本芭娜娜曾經說過:『人的一生,如果不品嚐一次絕望的滋味,就無法看清自己到底真正放不下的是什麼,也不知道真正令自己快樂的是什麼。』我嚐過見不著你的痛苦﹔我嚐過失戀的痛苦﹔我嚐過追求的痛苦,但是不是我還沒嚐過「你永遠從人間消失」的痛苦,所以我還不懂得如何對待你、如何處理這份愛情?哎..好難喔!愛情永遠只是趨近於百分之九十九的追逐,但卻無法真正達到百分之百的圓滿,置身愛情的人們都很痛苦,但是人們卻想繼續為愛痛苦下去,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就像一種永遠達不到的欲望一般,人在出生後就永遠在追求著許多欲望,工作、愛情、學業、人際關係、幸福快樂、自我等等,而這一切往往只有在死去時,當人在回歸到未出生前的狀態,或者說未經內/外化的階段時,才能真正與欲望相契合。所以景熙以及秀仁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才能那麼坦然的面對三個人的「一份」愛情,才能超脫性別界線、超脫時空距離,然後達到最後的欲望滿足。雖然他們都含淚,但不可否認的,那兩封給志桓的訣別信,確實充滿感懷與幸福﹔至於尚在人間的志桓,導演很巧妙的帶過他看待愛情的思緒而直接結束電影,我想那是因為人間的愛情思緒比起空氣中那單純的愛情極為複雜,而難以有個完美交代的緣故吧!

 如果時間真的能拿起個時鐘就往回轉幾圈,一切就恢復幾小時前的光景,那你會想往回撥幾個小時?《漂流教室》裡的淺海這麼地說過,『是誰讓時間這條線不斷往前的....於是我們只能學會把握當下!』也許,這真的是面對愛情時最妥善的處理方式了,畢竟他與結花漂流時空於過去與未來,打破了時間的線性規則仍必須承受愛情的酸甜苦痛,於是尚在人間而無法完成「死亡美學」的人們,仍然只能學會「把握當下」,然後盡量達到欲望愛情的百分之九十九,而剩餘的百分之一,在死亡來臨時,就會是你的了,如果那時還有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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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Your Function in Your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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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變態五星級》在觀眾熱烈反應下,首先在神秘場占上一席寶座;《下妻物語》在今年香港電影節引起小小轟動,會場外大排長龍,而且還有身著娃娃裝(Lolita Look)的少女們捧場。

 實在不得不佩服日本新銳導演在電影風格上的突出表現,剪接緊湊,過場流暢,場面調度也有令人驚艷之處。我想或許跟這兩位導演(關口現+中島哲也)原先皆是廣告人有關。他們跨足電影界之後,運用本身的廣告運鏡、剪接風格,加上豐富想像力和不按牌理出牌的創意,在現實中加入卡漫般的對話與想像,往往給人「靈光一閃」(AURA)的視覺效/笑果。

 電影節的兩部賣座好片,其實傳達著單純又重要,但卻容易讓人在整場歡笑聲中遺失的意義。What's Your Function in Your Life?你人生的任務是什麼?正是貫穿這兩部片的主軸意涵。

 從殺不死的妻子、兩個專門蒐集屍體照片的殺手二人組、三個怪怪的同志好朋友、擁有鳥爸爸的四人家庭,無限創意的廣告公司女主管和他的催眠師情夫、下妻縣的娃娃裝少女和暴走小太妹。雖然情節有點誇張乖誕,但是他們始終在探討著所謂「人生的任務」、「人的意志」、「自我價值」等議題。

 只是我們看著電影捧腹大笑的同時,抑或是笑完之後,會不會回過頭來檢視電影所要傳達給我們的訊息是什麼?天馬行空的想像性,能否象徵意義的指涉到我們的心靈,然後產生一種比對與反芻,我無法清楚確知。只記得某位電影大師講過,「電影的每個鏡頭,或者每個影段,皆是有意義的。」的確是如此不是嗎?殺手見人就說What's Your Function不是沒意義的,當一個語句重複出現時,笑點也該被移置於暗喻、警世寓意才是。

 所以從廣告公司女主管和他的催眠情夫,讓我們看到現代人的自負,以及一股腦兒的為了堅持而堅持。從家裡有一個鳥爸爸也暗指著現代人遇到挫折就敗退,眼光短淺、悲天憫人的性格。於是導演藉由小孩口中說出了這段話,「人生是短暫的,任何事情都可能瞬間改變。與其憎恨,不如換個角度想,我們也跟著那樣作。」是不是給我們這些「作大人的」打了一個大巴掌?

 相同的,《下妻物語》裡的娃娃女桃子(深田恭子飾)遇到了金髮暴走女草莓(土屋安娜飾),其中雖有許多爆笑場景,但背後也衍生出許多社會議題。單親家庭、個人心理弱智化與迷亂性、懵懂盲目、奢華風、自我實現等問題,其實都深藏在這部慶賀式的影片當中。尤其電影裡的深田恭子大倡洛可可風(kokoro),並且一身的娃娃裝(Lolita),更是在日港台三地掀起了娃娃族風潮。

 從Lolita心理而言,其實Lolita不單是一種服飾潮流,更是年青人表達情感需要的方式,或是彌補自信不足的自我保護武裝。一如發展心理學家艾力遜指出,年青人正處於「自我認識與迷亂」的階段,他們往往擁有童真與夢想,有擺脫現實規限的渴求,需要尋找自我,因此以不羈和野性挑戰傳統,期望得到別人關注、了解、認同和真正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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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患有氣喘的23歲醫學院學生格瓦拉(Ernesto Guevara)與死黨阿爾貝托(Alberto Granado),載著滿滿的家當與憧憬,跳上屌車(諾頓500重型機車),從家鄉布宜諾艾利斯出發,揭開一場貫穿南美大陸,總長超過一萬三千公里的壯旅。他們目睹、並體驗了自五百年前殖民者登陸以來,這塊土地所承受的種種創傷、苦難、與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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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


 切‧格瓦拉說,「我在想,革命是永垂不朽的。」

 我在想,切‧格瓦拉是背負著什麼樣的使命,並在當時的大時代下醞釀出革命的胸懷,成為古巴,甚至是整個南美世界的偉大人物?

 我在想,我們的一天都是平凡的。

 我在想,我若騎上小了好幾號的諾頓500,開始我的環島之旅,那我會否也成為革命鬥士,醞釀出無限的革命情感?

 我在想,那只是一種意義與精神上的召喚,我們的抗壓性極差,或者說明白一點,我們根本毫無抗壓力可言,電影的激勵作用都轉變成反身性的鄙視作用了,我們只能靠不斷的推崇對方來掩飾,自己的哀傷。

 我在想,天空下雨、下雪;騎車滑倒數十公尺;與愛人離別;進入蠻荒或未知地域;或者是對方拿著槍頂著我們的頭時,我們還有沒有勇氣往前挺進,或者學習格瓦拉向敵人說的,「你是來殺人的。開槍吧,膽小鬼!你要殺的是一個男子漢」?

 我在想,我們的熱情與勇氣才被射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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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山頭縈繞著的不再只是泰雅族人的歷史記憶、詩意情懷,而就像大海,我之於你的情感,那些過往記憶,還有深深淺淺的美麗影像,也在觀看的同時快速陷入那片波浪裡。所以我想念小米田,也想念起你﹔我有點想遠離這裡,只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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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晴

文/藍川芥

 意識到今天是個艷陽天的同時,已經下午時分。今天的天氣一反常態,一反我以為仍會像前幾天那令人心情陰霾的陰天,而那些烏雲就是十足陰魂不散的鬼魅,要走不走的,與我的心緒僵持不下,不過那都已經過去。於是我從暖烘烘的被窩爬起,然後接了通自以為的「Morning Call」,我用懶洋洋的聲音說了一聲「喂~」,並且準備用少許的任性之姿跟你撒撒嬌,想要將前幾天累積的壞情緒寄放在你那邊一下,可惜那不是你。

 不管怎麼說,今天仍是艷陽天。尤其當我騎著車穿過那黑夜白天都很美麗的橋時,我幾乎聞到了海的味道,鹹鹹的,像是會用最純真的笑臉逗人開心似的,將我有點憂鬱的情緒都一併的埋入那藍色大海裡。而天空也是藍色的,那平常身著厚重裝備的雲朵也改換了一身輕裝,米白色的,像傳說中泰雅族的小米田一樣,風一吹來的時候,它便搖曳身形並且輕柔的唱歌,像情人對著情人唱的歌曲般動聽。

 我在圖書館翻閱著各種可能成為我論文引言的書籍時,腦袋裡面還迴繞著那美麗的景象,以及那醉人的歌聲。躲在憂暗的地方是最適合「神遊」的時機,尤其當我拼命藉著低下的瀏海以及厚重書頁掩飾我不屬於這個時空這個地點的這張臉時,我可以將憂暗的空間場域變換成曾經去過的電影院,而手上那本關於「原住民」的故事,更催化了我對那電影的懷想情緒。

 那的確有某種魔力存在不是嗎?自己看過了一次,與你又共同看了一次。《風中的小米田》唱出了上一代戀人的悲歌,也唱出了下一代戀人的絮曲,那片山頭縈繞著的不再只是泰雅族人的歷史記憶、詩意情懷,而就像大海,我之於你的情感,那些過往記憶,還有深深淺淺的美麗影像,也在觀看的同時快速陷入那片波浪裡。所以我想念小米田,也想念起你﹔我有點想遠離這裡,只跟你。

 只是,當我回過神時才想到,那不過是個「童話式的寓言」而已,不是嗎?那種美麗的片刻記憶,也只存在於少數人的片刻記憶裡,偶爾被搬出曬曬太陽是健康的,我與山上小米的距離,以及我與妳的距離,那麼近又略顯遙遠,風一停,陽光不再耀眼,然後我就會從童話式的寓言、你的溫暖核心裡,再度脫離。

 在我回到現實的時候,才發現手上拎了本《全球化與後殖民》這種艱澀又難讀的書本,厚重的灰塵挾帶著那麼點令人做噁的味道,而我還是很反骨的將它帶走。也許它吸引我吧,尤其是一些反抗意味濃厚的字眼,它們可以和童話式的寓言調和,然後我的心也許會平衡點,這樣一來,暫時的騙自己也可以騙的徹底一點。

 是騙過了一個下午沒錯,但接著夜晚很快的到來,在看著日劇「Power of Love」的同時,我又因為一個聯想,想起了那個電影,想起了你。廣告人壯吾藉著客戶的產品發表會,將茴香種子別在氣球上,然後等待儀式開始時將氣球釋放到藍色天空。他說,他希望那氣球能從東京飄到金澤,飄到他喜歡的女孩家裡,因為那女孩喜歡茴香,壯吾喜歡看她喜悅的樣子,也喜歡自己為她高興的樣子。於是之於我而言,茴香就像風中的小米,雖然我不是原住民,但是它存有著我倆的共同回憶,尤其看著你聽完〈小米田唱歌〉之後的滿足表情,笑容像極了純真的小孩,很令人窩心,也很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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