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川芥
「孤單永遠不夠,....四周的寧靜永遠不夠,....夜也永遠不夠」午夜零點零三分,我從混亂的情緒的睡眠中醒來,想到了卡夫卡的這句話,也想到了前年冬天買的那本書《一個人》。
一個人的下午茶,點兩杯咖啡
一個人的校園,翻找藏匿你影子的泥層
一個人望出鐵絲網的網眼,欣賞一隻飛鳥孤寂的眼
一個人看《與憂傷跳舞》,光影是記憶刀片,黑暗是暫寄傷心的抽屜
一個人的街,走兩倍長的時間
一個人的The Cardignas和周杰倫,正糾纏孤獨的燈
一個人的床,還是習慣睡在左邊
一個人的臉頰,消失了吻痕,進入冬天親吻冷的空間。
一個人的生活,什麼都難一點,什麼也都簡單一點。
一個人的旅行,在完成心靈上「尋找」的這個動作,縱使沒有目的地。
一個人的孤獨產生自由,自由也產生孤獨的一個人。
「一個人」的名詞永遠不會退流行,所以是我買它的原因。「一個人」的光景也永遠地重複出現在每個人的身上,「一個人」可以嚐盡寂寞與孤獨,然後從中找到反照內心的心靈自我,「一個人」可以選擇自由與不自由,也可以慾望當中拉扯的快感。「一個人」是現實且必須的,兩個人分別的「一個人」和一個人的「一個人」只是縮小版與放大版的差別,在這個痛並快樂的城市中,必須學會「一個人」獨處生活,不支配他人,不被他人支配,不是不願,而是必須。
所以梭羅早就說過了,「不是我們愛孤獨,而是我們愛翱翔。當我們翱翔的時候,我們的朋友會越來越少,到最後一個不剩。」因為付出的目的主義使然,情緒會受波動,心中的天平會失衡,因為所有人的愛都不健全,所以只能先「完全的」愛自己,才去「完全的」愛別人。然而,什麼又是「完全的」?那是哪一天?我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哪一天,所以只能學著飛。
午夜零點零三分,醒來的時候捏捏自己的臉頰,MSN和手機都關著,樓下的信箱是空的,夢剛剛離席,我確定現在是一個人。又傷心了,又思緒成災了,又想不到解決的方法了,然後又想到解決的方法了。用暫時在找永遠,永遠正被切割成磨難的片段,自由顯得淒美,自私卻殘忍,告急是都市人眼中愚昧的象徵,我以為你以為我以為你會安慰我,你以為我以為你以為我會安然度過。一個人的意識型態太強,所以「一個人」越來越多,什麼都摸不透,什麼也都自以為的摸透。
已經脫離了兒時可以依賴父母的時代,一個人所遇到的問題逐級增加,學著一個人的一個人也越來越多。「為何你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種寄託,填滿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為我停留」伍佰的〈挪威的森林〉道出這城市的情感的單薄,我懷疑現代人的遺傳基因,早就多了「趨於孤獨」的染色體。
基於保護自己的理由,我們必須冷漠。這個道理,多年前就浮現且實踐過,生活得快樂,但卻不喜歡為了無可避免的轉變而去轉變原本應有的真切熱情。但是如同先前說過的,人的交往充滿了目的性,會衡量,會求回饋,會有得失心,任何情感皆然,那是都是因為人的愛不健全─除了身染絕症或重大心靈震撼後。
所以要傷得很重,才懂得愛自己,才能去愛一個人,而人生為什麼都必須這樣,就連那些信仰神的子民亦然。
寫到這,已經不知道怎麼結尾,一個悵然的終結好像不夠完美,但是好累,所以就是不想寫了。索性套句書上說的話,「一個人終於還是要面對一個人的問題,況且是在這個屬於一個人的時代。」總之現在的我仍持續的想,持續的面對,暗夜過後的一個人是快樂的,暗夜過前的一個人卻是苦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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