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那張白紙黑字,還有幾個藍色和紅色印章蓋在上面的醜態,尤其他與我這個房子的配色及風格,完全的牴觸。我想撕掉它,撕掉它來完構一場解放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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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藍川芥(2004.7)
天亮了,我醒來了。睡著的那段期間,有一兩通電話,還有三十一度的高溫將我稍稍吵醒,我想我只回了電話一兩句,順便將牆上的冷氣打開之後,便繼續的安然入睡。
天亮了,我這次是真的醒來了。我聽見了熟悉的妳的聲音,要我找什麼保證書,還有提醒我到學校去辦延休手續等事情。恍恍惚惚之中我答了答好,找了找保證書應該藏匿的抽屜,未果,接著我將軍隊裡的在營證明攤開,擺在地上。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那張白紙黑字,還有幾個藍色和紅色印章蓋在上面的醜態,尤其他與我這個房子的配色及風格,完全的牴觸。我想撕掉它,撕掉它來完構一場解放的儀式,撕掉它來強化我的意志理念。只是,我不敢,那在於不敢的背後夾雜了更多的恐懼與威脅。
也許是這個原因,幾天的夜裡,尤其是昨夜,睡得安穩之外,還一直夢到過往的日子,夢到那些陽光,夢到那裡的空氣,夢到那些像發黃照片的影像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味。那就彷彿我們昨天進入的那家書店般,一進門,書香立即將我帶回一年前的木板階梯,階梯旁有電影書籍、日本文學、網路文學,還有我熱愛的散文、詩的思想叢林。我跟妳說,書的味道很香,妳一定被醺得頭暈了吧!可惜這裡不是那裡,否則一切會更完美。那是一種既熟悉又疏離的味道,就像那酸掉的橘子優酪。
老實說,我就是企圖的想將那份疏離感快點挪掉,好讓一切看起來很完美,很從前。所以我挑了《威尼斯早晨》還有《五月之戀》那種淡淡的像戀愛感覺的電影來看﹔所以我們牽著手散步於具有球場、有汗臭味、有學生的校園旁﹔所以我們騎著車穿梭於數百個我們穿梭過的複印軌跡﹔所以我們在車來人往之中溫習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愛戀親吻﹔所以妳感性的愛哭﹔所以我心疼的將妳擁在懷裡,好讓眼淚一點一滴的在我衣上,完全駐留。我相信,我們都沒忘記以前,我們想回到以前,那不是不可能,我們盡量在可重返的時機重返,接著,帶著更多的「我愛妳」、「妳愛我」回來。
親愛的,我覺得妳將《威尼斯早晨》詮釋得很好,好像,我們都需要一趟不同光景又充實的旅行,我想我們會去實現﹔而到時候,繞了一大圈,我們又會珍惜,會想重返我們平實但愈顯甜蜜的日子,結果是那般明確,但過程我們也應該去實行。還有《五月之戀》那分隔兩地的思念,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夠體會,三義好像是個不錯的地方,穿過隧道後,外頭鐵定會有一大片五月雪(油桐花)恣意紛飛,對了,我退伍的時候剛好快五月,到時候一起去吧!
噢!什麼時辰了,我才回過神。從前企圖圍繞身旁卻明明已失去,那好像是一種失戀的感覺。我將酸掉的橘子優酪全部吃完,有想嘔吐的感覺。也許,嘔吐才是真實,真實的從前已經過去,我們有氣力去重新營造,但無法百分之百的完全。我想說,一切的一切夢境幻想,那都源自於此刻當下充滿了太多「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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