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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壇怪才林暐哲:「創業,即創作!」
將音樂製作與經紀看待成最好的「創作曲目」,矢志打造台灣音樂新環境

 從抓狂歌到小情歌,從寫歌到音樂經紀,從創作到創業,每個時期作每件事的林暐哲,幾乎等同於「精緻質感」的代名詞。他的令人驚豔,帶出了楊乃文、陳綺貞、莫文蔚、蘇打綠等一幫樂壇新星,那皆源自於頑童般的心靈對於音樂的高度渴望,不僅帶出了這二十年來對於「創作」的轉型,並賦予台灣主流/非主流樂壇一個高度指標。

 別人有的他不一定有,但他不在乎;他有的別人幾乎沒有,他在乎的是這個!與眾不同,作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才是創作。因為他OPEN,因為他認識自己,所以他是林暐哲!

從寫歌到音樂經紀,時局需要

 1989年正值解嚴時期,林暐哲參加了當年的黑名單工作室《抓狂歌》專輯的音樂製作,這個號稱「新台語歌運動」的專輯打破了音樂製作或表現的界線,在當時呈現強烈的抗議色彩,是台灣80年代結束前最重要的一張唱片;1992年以「baboo」樂團型式創作了一張極為有趣的專輯《新台幣》,也是台灣band sound的一個先鋒,同時也開始其音樂製作人生涯。

 音樂製作的第二個階段,他先後加入魔岩唱片、入圍金曲獎最佳專輯製作人,與楊乃文、陳綺貞、莫文蔚、蘇慧倫、Makiyo等合作;從自己寫歌,到後來成為音樂製作人,再到第三階段成立「林暐哲音樂社」的音樂經紀,跟著蘇打綠崛起,後有夢露、阿霈樂團急起直追。

 每個時期林暐哲總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且都有著極為亮麗的表現。為什麼不繼續大量寫歌?不自己出專輯?或者為什麼到後來會成立「林暐哲音樂社」?林暐哲笑著說:「其實,只要是跟音樂有關的工作,我做起來都很開心,因應每個時局需要,所以我讓角色定位有所不同。從寫歌到製作,再到經紀,我慢慢讓自己瞭解整個音樂製作或包裝宣傳的過程,不管是技術面或本質面,我想掌握能掌握的。只要能夠讓音樂發生,有時候比創作更快樂!」


(上圖:第一屆台客搖滾上台演出)

創作=創業,就是生活的一部份

 林暐哲說:「我不把創作當生機,而是把它當成生活的一部份。」從事音樂工作二十年的林暐哲,已經把創作融入自己的日常生活當中,而且現在更把創作轉型,或者說擴大為整個創業的態度,讓創業也等同於目前的生活。

 以前從事詞曲的創作,林暐哲總是會在生活中找音符、找歌詞,他的聽覺能力比其他感官能力都強,對於比較「特別」的聲音或者字眼,常常會讓他豎起耳朵聆聽,進入他的腦海中,成為膾炙人口的創作素材。所以當時才有楊乃文唱著「你就是吃定我如此愛著你/才會把我的愛當做遊戲/你就是吃定我如此愛著你/才不懂得珍惜」的歌詞;所以現在才有蘇打綠時而陰柔時而陽剛的動人歌聲。

 當創業成為創作,成為生活的一部份時,林暐哲說那會更全盤的瞭解整個音樂的形成過程,包括音樂製作、行銷宣傳等等。也因為如此,他才能更精確的掌握「為什麼有些有想法或歌聲很好的歌手紅不了;有些唱功還好的歌手卻能出頭天」的原因。就拿曾與林暐哲合作過的Mayiko來說好了,林暐哲稱讚Mayiko是一個很有想法、領悟力很高的女歌手,唱得不錯,風格很多元又有趣。但是因為當時的包裝手法以及定位不清楚的關係,所以Mayiko才沒有被大家更真實的認識,沒有真正的紅起來。

 林暐哲是一個不斷在生活中尋找創意,落實於創作的人,他更渴望與有想法、有出人意表的人物相互激盪,共同和做出品質極佳的作品。而現在的生活,將他帶入更高層次與更深的領域當中,每個人都希望林暐哲能夠為未來的音樂環境「對症下藥」,帶出一個不一樣的新環境。而林暐哲的創作才華,也以現在進行式之姿,快速蔓延中!

The Beatles,最大的靈感加持者

 林暐哲有幾個音樂上永恆的偶像,譬如說The Beatles、Coldplay、Aimee Mann、鄧麗君、鳳飛飛、歐陽菲菲、早期的羅大佑等等,每一個人,幾乎可以到達「神格化」的境界。從他們身上,林暐哲學習到很多,而當中,更神的當屬「The Beatles」莫屬,因為他們的,從業餘轉為職業,更重要的是他們「把許多不可能的都變成了可能」的偉大精神,深深撼動著林暐哲的內心。

 The Beatles最吸引林暐哲的地方在於他們的「突破極限」。全球至今超過十億的專輯銷售量;據billboard統計,超過18張冠軍專輯,20張冠軍單曲;更重要的享受生活、享受青春,一有空就逃出經紀人魔掌,賭博、泡妹、閒晃等等,在音樂的風格更是奇異多變,而且都各有巧妙動人之處。

 這樣的乖張,如此的不安於室,不彰顯於林暐哲的行為上,而是處於他內心裡崇拜於創作的青春元素。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林暐哲早期的《抓狂歌》是如此,與他合作的楊乃文、陳綺貞等等是如此,從地下樂團晉升為流行樂壇主流的蘇打綠更是如此,不僅僅是林暐哲本身強調有「The Beatles」的元素,與他合作的,他都是希望對方有「The Beatles」的元素在裡頭,如此的碰撞才能激盪出有趣的火花,在音樂表現上才能愈發突破、充滿新意。

〈星星堆滿天〉之後,創造〈小宇宙〉

 如果談到這二十年來合作過,覺得最有意思的專輯和歌手,那當屬楊乃文與蘇打綠莫屬。林暐哲說:「與莫文蔚的合作是讓自己從非主流跨足到主流的最要階段,與楊乃文合作時,我將所有的作品都放在《ONE》這張專輯裡頭,那些音樂作品,就等於我當時人生的紀錄,每每回首時,都會有很深的感觸。當然不可諱言的,楊乃文將歌曲詮釋的很好,她將我的作品賦予了生命力!」

 從音樂製作跨足到音樂經紀之後,林暐哲在「貢寮海洋音樂祭」完全被蘇打綠主唱青峰的聲音「給打敗」。其實當初會覺得那樣的聲音「是在唱什麼鬼啊?」但是後來越聽卻越好聽,慢慢感受到他獨特的味道;打敗變成了崇拜,林暐哲進而簽下蘇打綠成為經紀公司旗下一員大將。

 從〈星星堆滿天〉之後,林暐哲極力創造屬於他們的〈小宇宙〉。蘇打綠為他未來在找尋歌手或樂團時立下了一個「高標準」,要嘛就找與他們不同風格的,要嘛就比他們更棒的。而林暐哲的小宇宙,是一種屬於「轉大人的社會觀察」,藉著蘇打綠的眼光、心思和歌聲,唱出了屬於這個時代應該有的反動與思念,所以林暐哲很喜歡他們。衝破小宇宙之後呢?林暐哲說:「未來的一切會更趨於簡單。」所謂的簡單,就是在這段繁複的「學習過程」中,找到了最直接、最快速、最佳的創作模式,可以為某個歌手量身定作出適合他的風格路線,也可為自己所希冀的音樂環境打造出美好的領土。

奇怪的自負,台灣樂壇的新指標

 林暐哲喜歡走在「別人不敢走、不曾走」的路上。他自己笑稱自己與別人的最大不同,就在於擁有「奇怪的自負」。以前,林暐哲總是開著一輛MARCH的車子上下班,每每停在一堆名牌車裡頭,他總是感到一陣奇怪。他感到奇怪的不是自己的車沒有別人好,而是「開那些車」的人們,到底有著什麼與眾不同的墨水?林暐哲很早就當上了音樂製作人,他在當製作人時就有著自己的堅持與執著,極力與歌手打得很熟,融入他們的生活,林暐哲說這是「一種風格」,這樣才能夠真正瞭解一個歌手的內心世界,可以掌握他的情緒,以方便幫他們製作出更好的作品。所以就譬如最早合作的陳明章,林暐哲當時可是「發了瘋」似的直接搬到北投陳明章住家附近,為的就是能與他常常來往,這才有了《下午的一齣戲》這張專輯的誕生。

 奇怪的自負,需要從人生經歷中去體會;而這樣的自負也自然造就出人生的意義。林暐哲說:「人生一定有某種功課,是需要自己去尋找。」就像是自負也一樣,而某程度上的心靈空虛也是必要的,這樣的空虛還有沈潛往往帶給林暐哲不一樣的人生觀,所以他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創造人生意義,而非享受人生意義。」

 奇怪的自負,其實就是專屬於林暐哲個人的獨特自信,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這個環境會喜歡他,進而被他所改變。林暐哲不奢望改變所有的環境,他只希望能夠為台灣構築出一個良好的音樂環境。林暐哲笑稱台灣是「名牌的沙漠」,穿著過季的名牌而將它們引領為時尚;就彷彿台北能跟其他各國競爭的,好像只剩台北101這個「小島上的陽具」而已,過了明年還會有更高的摩天大樓出現,到時候什麼還能代表台北?或者台灣?

 所以林暐哲希望台灣的音樂創作者不要只是半調子,專家很多但都不專業,他希望打造的優質音樂環境是一個「生存得有尊嚴,做好歌,讓歌迷喜歡你」的場域,也希望每個創作者都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共同開闢深植人心的音樂文化,才足以代表台北、讓他國更多認識台灣。

OPEN!請敞開你所有、全部、各面向

 台灣音樂創作的瓶頸,在於走不出自己的風格,走不出自以為的框框。所以林暐哲極力大呼:「OPEN!台灣的音樂創作者請打開你們的心胸與視野,請『不要再當宅男』了!」試想為什麼The Beatles能成功,因為他們敢衝、敢拼、趕嘗試。而屬於他們的OPEN,不是模仿,不是張狂,他們總緊抓著屬於自己的文化脈絡,去發展自己的所求所想,所以他們的作品有生命力,有深刻的意涵,也有很深的影響力。

 屬於台灣的OPEN又是什麼呢?林暐哲說:「要打開、要接受、要進步、要往前走。」我們要接受多元的文化,接觸更多面向的事物,當然更重要的部分當是瞭解「自己到底是誰?」深刻的認識自己之後,才能夠從眾多的元素當中找到適合自己的元素,去混搭、去遊戲,如此才能創造出屬於台灣音樂界的文化。

 認識了自己,真正OPEN之後,才有能力回過頭來談創作,才能讓「人本身內在的思維跟別人不一樣。」林暐哲笑說:「談教改還不如去觀摩一場附中的校慶,因為那就好像蘇打綠唱出了許多悶鍋的心聲,解放了一般人的慾望一樣。」那種感覺是很震撼、很真實,也很爽快的。

 林暐哲能成為台灣樂壇的重要指標是有其原因的,他瞭解自己,也不斷的力求進步。從以前的狂放到現在的內斂,每個時期做好每個時期的最佳角色,就能夠為自己、為台灣樂壇創造出更棒的環境,更多元的音樂風格。期待未來能有更多像楊乃文、陳綺貞、蘇打綠這樣聰明又具特色的歌手的脫穎而出,而這應該也是林暐哲現在最樂於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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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川芥Aikawak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